“严楚韵,你是个妖精!”
我痛恨这个梦!醒来的时候我还恨得咬牙切齿!
想都没想我就拿起手机拨陈鹏的电话,响过四五声之后他终于接听了,他没习惯睡觉关机,我知道。
“陈鹏!”
“怎么了?”估计他的瞌睡虫会被吓到爪哇国去。
“我做噩梦!我老是噩梦!”我尖着嗓子喊,可是不管他怎么问,我都不肯告诉他我究竟梦到了什么。
“楚楚,别怕,过两天我就回来了。”他安慰我。
挂了电话,我坐在床上发呆,窗外已经微明。是因为他不在,我才会老是梦见那个人。有陈鹏在身边的时候我会忘记很多事。
可是以我的记忆应该不会把一个骂我是妖精的女人忘得一干二净,她是谁?难道真的是我认识的人?岂止认识,以梦中的情景看,她简直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我极力想忘了一些事,是不是我真的忘掉了一些事?
太阳出来的时候我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盘腿坐在床上,垂着肩,双目无神,没有焦点地看着某个角落。
门被推开,小妹提着一口袋食物进来,看见我,吓得跳起来:“姐!你干什么啊?”
我也被她吓了一跳。
“姐,你这两天怎么了?”她放下菜,过来坐在床边。
“不知道。”
“你是不是中邪了?”她打量我。
“姐。”她见我不出声,又说:“不如我们关一天门,你跟我一起回乡下去一趟吧?”
“去干吗?”
“去玩啊。”她说:“我们那里有个阿婆,会看水碗,让她帮你看看你是不是中邪了,她很神的,真的,我不骗你。”
她很认真,我吸了口气。去乡下走走也不错,就当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小妹的家离城里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下了车再过一条河就到了,那是一个河心坝,有渡船来往,我小时候常去,外婆的家就在那里。外婆去后,就只有几家表亲,没有什么往来,只每年清明回来扫墓才会见到。
表姨见了我相当亲热,小妹一家很感激我这两年对小妹的照顾。说起来很惭愧,更多的时候是小妹照顾我。
“姐,我带你去找何阿婆。”小妹拉我。
我跟她出去。稻子已经收割了,田里有成堆的秸杆,等着被焚烧。尽管报纸上对焚烧秸杆相当反感,但是在乡下,这是最有效的办法,烧成的草灰是很好的肥料。
我对找神婆不感兴趣,我基本上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不敬神佛,不相信因果报应。只是闷的无聊,去看看也可以权当消遣。
小妹说的何阿婆其实远没有到做阿婆的地步,她看起来不到五十岁,如果不是小妹提前告诉我,我会把她认成菜市上普通的农妇。
不过,她比普通的农妇整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