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我恨得骨头都痒,抓起柜台上的杯子使劲地摔到地上,玻璃杯立刻粉碎,像我的心。
我蹲下去,一个碎片一个碎片地拾起来,手指划破,辣辣地痛。
小妹叹了口气,也过来帮我收拾,故意低着头不看我,嘀咕:“杯子碎了可以再买。”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杯子碎了可以再买,心碎了呢?可不可以缝合?
“姐!”小妹抬起头,使劲地掰我的手。
我吸吸鼻子,才看见自己的手握着一把玻璃渣,握得紧紧的,玻璃的碎片在手指间发出轻微的“嚓嚓”声,我茫然地摊开手,满手心的血和红色的碎片。
小妹捧着我的手哭,一边哭一边用水给我冲洗,一边数落:“我都以为今年就可以看见你们结婚,我都以为将来你有小孩了我可以给你带孩子。”
“不要紧不要紧。”我喃喃,真的不要紧,为什么我的眼泪会止不住?
“我回去了。”我说,一只手贴满创可贴,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屋子里显得很空荡,一个人的时候我会觉得这个屋子很冷清。没有什么家具,只有我一个人,穿着简单的睡裙,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垂泪。
旁观者清,连小妹都看出我真的爱他,为什么他还要怀疑我爱着别人?我委屈。只是越委屈我越不愿意为自己辩解。
“别哭了。”耳边有人轻轻说。
我扭头,泪眼朦胧中看见柳意忧伤的眼睛。
看见她,我像见了亲人,抽泣了两声,忍不住,索性放声痛哭。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柳意不肯靠近,站在窗下叹气。
“当初如何,今日又如何?”我躲在被子下,不服气地问。
她不回答,半晌才叹息:“很多时候,误会就是这样一误到底,难以挽回。”
我心如刀割,嘴里却在嚷嚷:“他如果百分百的爱我,凭什么怀疑我?我不过是多看了别的男人两眼……”我闭嘴,我为什么要跟不相干的鬼说这些?而且,那不是不相干的男人,那是……
我拉下被子,坐起来,看向柳意。
她也看着我,目光太过复杂,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欲言又止,终于什么也不肯说。
我和她都在避免提起那个人。
“我要走了。”过了很久她终于开口。
“去哪?”
“去该去的地方。”
我头晕,刚刚止住的眼水又开始飞流直下三千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