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公路边的饭馆门前,他打开车门:“这里的鱼很好吃,是河鱼。”
我跟着下了车,饭店老板迎出来,有点惊讶地拍他的肩:“老黄,你怎么又回来了?”
“呵呵,带个客人来,楚楚,这是我当年的战友,一个班的,你叫林叔吧,这是我侄女。”我白他一眼。
黄大坤看样子是刚才过来吃过饭了,等菜上齐,他就到厨房跟老战友聊天去了。
鱼的确好吃,而且不与他同吃,我觉得自在,但是心里的疑问跟水草似的疯长,吃下去的鱼也就理所当然地进了草丛了。
吃过饭,跟着他上了车,他把车直向北开了几公里,停在了一片丘陵下的阴影里,然后慢条斯理地点了烟来吸。
“到这里来干什么?”我问。
“等。”
“等?”
“是啊,等天黑。”
“什么意思?”我疑惑不解。
“楚楚,当年郭真珍是如何死的你还记得吧?”
我半晌才尴尬地点点头。
“不是你的错,但是,你也脱不了干系。”他呵呵笑。
我不说话,他总不至于跑这么远是为了教训我的吧?
“楚楚,郭真珍死后,娘家人跟滕志远之间矛盾很深,一定要滕志远给个交代,另外她家的亲戚找了十多个人到滕家去威胁他,所以郭真珍一直没有下葬。直到几天前,郭家收到滕志远一大笔安葬费,才由她嫂嫂去把骨灰领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郭家在这一带人多势众,当年这件事闹得全镇都知道,而我碰巧在这里有两个战友,其中一个你见到了,另一个当过这里的镇长。”
“那骨灰是不是被调换了?”
“我也不能确定,不过时间太巧合了,如果你梦见的是真的,那就很有可能。”
“那郭家带回的骨灰呢?”
“埋了。前天埋的。”
“埋了?”我大吃一惊,这算什么事呢?如果是柳意的骨灰,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入土为安了,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去投胎了?或者已经走了?
我一阵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