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个念头,我就是死了也不能让他活着!
滕志远也在拼命想挣脱我的纠缠,把我撑在栏杆上,我的头吊在栏杆外面,感觉那金属栏杆已经勒进了我的胸腔,隐约能看见地面和荒草,那一刻,我突然体会到柳意说过的话。
“我不相信我会死。”
“我感觉即便我摔下去也不会死。”
“砰——”楼道里突然响起一声尖啸的声音,像谁在放鞭炮,紧接着又响了两声,在狭窄的楼梯上盘旋。
“你他妈干什么!”滕志远暴跳如雷。
按着我的手松了点,我拼命后仰,同时滕志远也后退了一步。
“那是什么?”背后黄大坤突然惊慌地叫了起来。
我站稳了,趁他分神的时候狠命地向后踢了一脚,滕志远不自觉地又退了两步,我倒到了地上。
楼梯口,一个男人慢慢地倒退着上来,手里握了把枪,枪口还有丝烟雾。
他们果然有枪!我刚刚缓下来的心脏又缩成了一团。
刚才那声音是枪声,难道警察来了?谁报的警呢?
头上挂在竹竿上的灯开始莫名其妙得晃荡起来,闪烁不定,一股寒冷的风仿佛从地狱中冒出来,瞬间就笼罩了这个方寸之地,栏杆之外一片漆黑,连塔下工地的灯光也看不见了。身上的汗立刻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冷,噩梦般的绝望和寒冷。
滕志远突然叫起来:“你是谁?你是什么东西?”他在后退,声音变了调,开始发抖。
那个男人的前面,黑暗的楼梯口,一个穿白裙的女人慢慢地走了上来。
拿枪的那个男人又开了两枪,子弹径直穿过那个女人的身体,击到墙上。
那个女人没有停止,甚至动也没动,还在往上走。不,她不是走,等她大半个身子从楼道口露出来的时候我才看见,裙子下面没有脚,她是悬浮在看空中,她是飘上来的。我一阵头晕,身上顿时就没力气了,我知道,她是柳意。
她飘得很慢,手平伸,头发低垂,只能看见雪白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