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免有些生气,大声叫服务生再拿一扎酒来,他仍坐在那儿没反应,好像只是一个过客,坐错了位子而已。
好半天,他才终于缓过了神,他看看我,用手指了指扎啤:“你喝这个?”
“有……有什么问题吗?”我又喝了一大杯酒,究竟使我脑袋胀痛,昏昏沉沉,看他的人影也开始模糊重叠。
“当然没有,不过你好像喝得差不多了。”他把烟头掐灭,“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要告诉我?”
我用手托住腮帮子,问他:“罗天,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他耸耸肩,一边嘴角向上轻扯了一下,皮笑肉不笑。他说:“今天是鬼节,大大小小的鬼都出来游荡了。”
“这么说,你相信有鬼喽?”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直直地看着我:“你想告诉我什么,还是想暗示我什么?”
他把我放在他家的沙发上,然后去给我倒茶。
恍惚中,我看见桌子上放着几张照片,由于我醉得太厉害,所以看不清那是些什么照片,只记得好像有一枚戒指,还挺眼熟的,我口齿不清地说:“罗天,那个……那个戒指……”
“别动!”他霸道地打断我的话,用湿毛巾在我脸上一顿乱擦。
“喂……”我刚开口,胃里又开始翻滚,我推开他,“快,我要吐……”
一直吐到五脏六腑都在痉挛,我终于蜷在沙发里沉沉地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只听见他说,“床头柜上有水,你可以喝,顺便再把灯开一下,开关就在床头。”
过了一会儿,他转身过来说:“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下楼之后,他拦了一辆的士。然后转身走回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的楼道里,我钻进的士,很用力地关上车门,大声说:“开车!”
回到家洗完澡后,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当我的视线落在雷晓母亲的那张照片上时,我的眼睛蓦地睁大了,我跳下床,奔过去,凑近了照片,奇怪,她手上戴的这枚戒指怎么跟我在罗天那里看到的一张照片里的戒指有点像?因为我当时醉得太厉害,故记忆模糊,也无法确定罗天那张照片里的是不是戒指,或许是跟戒指类似的东西也说不定。我思索了半晌,还是决定给罗天打个电话,想问问他那张照片里是不是一枚戒指,没想到他却关机了。
许久,我终于在这种不安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阵电话铃声刺破了寂静的夜。我困顿不堪地去摸索手机。
我摸到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把床头柜上的杯子弄翻了,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个声音让我清醒了一点,我把手机贴在耳边喂了一声,闭着眼睛等对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