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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很害怕。
我说:"虽然我曾经做害死你的梦,但是你……你们……我并不曾真正害过你们啊?你们不要找我……"
左奎不说话,只是冷笑,转头。所有的人,哦不,确切说是鬼,都在冲我冷笑。冷!好冷!
左奎说:"明天文学社会收到一份投稿,记得发在下一期的校刊上,否则……"
"否则我们每天都会来找你。"其他人整齐而呆滞地说,这群鬼的合声在寂静的宿舍里回荡着。
在这个县城的中学混到第三年,我已经是文学社的副社长和学生会的副主席了。没有成为一把手,是因为我是个女生,还因为教导处的米主任不乐意,害怕学校的两大学生组织都落在一个疯丫头手里。我并不介意,我不是男人,我对权力没有感觉。学生会的主席是同年级一个很酷的男生,平时不爱说话,但往往会语出惊人。文学社的社长是全校公认的第一才子,就是我的同桌高小辉。作为他们的亲密工作伙伴,我得到全校多数女生的排斥。
"她?一个疯疯癫癫的丫头,凭什么和全校最优秀的人走那么近啊?"
"是啊,土里土气的!"
这是女生们对我的评价。
发稿子的权力,我还是有的,可是我不想,也不敢。
"审稿发稿的事,我一般是不过问的。"我小声说。
左奎瞪了我三秒钟,眼睛里冒出丝丝寒气。他说:"你发就是了,不然的话……"他把冰凉而僵硬的手放在我的脖子上,我喘不过气,我想大叫,可是叫不出来。
窒息?难道——我就这样死了?
从梦中惊醒,头还在梦魇般地阵痛,好像无数小老鼠在里面打鼓一样。被窝里湿湿凉凉地。
冷,我蜷缩着,窒息的感觉还在持续,似乎左奎的手从梦里伸到了现实中。
第三部分 第47节:NO.5 第11条校规(5)
歪歪头,冷汗!
脖子上还放着一只冰凉的手,难道?这不是梦?我大叫一声坐起来,宿舍里的同学被惊醒了,小娜缩回冻得冰凉得手,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你的手放在了我的脖子上,吓死人了!"我似乎还在梦中,感觉一阵阵发冷。
这时,下铺的同学惊叫:"下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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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了早自习吃早饭的时候,学生会副主席兼文学社副社长尤尤同学尿床的丑闻已经传遍了全校,直到高中毕业高考完毕乃至若干年后的同学聚会中,这都是大家津津乐道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