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动,一下子开了窍:“若是苏家五老爷的嫡妻是个小门户出身的小姐,那些权贵之家若是想赛女子进来,便可以‘妾室身份不得高于嫡妻’的借口打发了,这是谁也挑不出毛病来的话。”
“而且小门户出身的小姐,人脉关系也简单,那些个人就算是想顺着七歪八绕的人脉将手伸进来,都未必能找到一条顺顺当当的。”
“况且大家普遍觉得门户小,见识少,胆子也小,若是有那不想见的人邀约,便可放心大胆的去推脱,也不必周旋,只管顺了他们的嘴,由得他们去笑话胆子小,反正只要脸皮熬得住,就不必担心非要同那些人打交道,交道打得少,自然就不会让人轻易设了套去。”
说完,她看着苏湛问道:“所以,您想娶我,是为着这些打算对吗?”
苏湛被她的分析弄得哭笑不得:“你这一番话,好像我要娶个挡箭牌回来,将我们一家子都护在院子里,由得外人唾弃,那这嫡妻岂不是太惨了些?”
“娶嫡妻不过是为得让那些人绝了往我身边塞人的心思,倒也不必拿‘小门户’去说事,到时自有我对外分说,你只管在家中坐好你正是大妇的位子,外人不敢欺负到你头上来,也不敢说你半个不好。”
“若是有人想要送女子来做妾,你也只管放心大胆地装作打翻醋坛子,闹得再厉害也不怕,只要能将人撅出去,我自有得法子收拾。”
这下轮到齐宸哭笑不得了。
外人送妾就要打翻醋坛子闹,闹翻天了还给收拾残局,难不成五爷想要借着她是手让世人都以为他是个‘惧内’的人吗?
惧内,自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所有途径送来的女子都给打发了。
男子行走在外,办事看的是本事威严,可若是对付内宅里的一些手段,倒还真不如女子看得明白,应付得自如。
思及此,齐宸不禁笑道:“我明白了,五爷是想让我同您演一场戏,旁人看着我们是夫妻,实则我就是您在院里当差的女下属,听您差遣。”
苏湛纠正道:“女下属不恰当,你入此局是为了帮我解围,那便称得上是结盟之友了。”
齐宸听苏湛将她视为结盟之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所谓盟友,该是两方都势均力敌,可以相互倚仗的才是,如她这般无用的,只要不拖后腿就万事大吉了,哪里还能指望什么。
不过是五爷看得起她罢了。
再说先前五爷帮了她那么多次,欠下的人情她都不知该如何报答,如今五爷终于有事能让她出上一份力的,她又怎会拒绝?
打定了主意,齐宸对苏湛道:“承蒙您看得起,我定然好好地配合您将这出戏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