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那桩丑事,宋老太太气得将手中的药碗反手摔了个稀碎。
她问宋大太太:“老二为何会出现在佛堂里,那贱人又是谁引过去的,这么些日子里还没查清楚吗?”
宋大太太战战兢兢道:“据那逆子自己说,他当日是想去佛堂里与那小妖精幽会的,佛堂里光线昏暗,也不知怎么的就寻错了人,剩下的就说记清楚了……”
宋老太太把床沿拍得“砰砰”响。
“什么叫记不清楚了?他这么大的一个人了,又是自己枕边上的人,怎么就能认错了?”
“即便是认错了,退出来就是,为何还要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那可是他哥哥的姨娘!他如此行径,让老大如何自处,让我们家颜面何在!”
“我不信老二会这么没脑子,他一定是着了什么人的道了!去查!赶快查!到底是谁在背后害他,这么做居心何在是,我瞧这不是简单冲着老二来的,是要彻底搞垮我们宋家!”
“他房里那个狐媚子也是个形迹可疑的,连来路都不知道就敢弄到院里,你这个做主母的脑子是喂了狗了吗?”
“照我看这女子十有八九是外面派来的眼线,说不定就是她在背后害了老二!”
“赶紧去让人把那女子给拘起来,严刑拷打一番,定然能吐出些东西来!”
宋大太太颤声道:“人已经找不到了……”
宋老太太脸色都变了:“什么叫找不到了?这么个大活人,难道还能从眼皮子地下消失了不成?”
宋大太太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便老老实实地将个中过程说给她听。
“应当是那事刚出的时候,早晨天刚亮,那女子就匆匆忙忙地要出门,说是家中老母急病,要去看一眼,已经同老二打过招呼了。”
“她从入了府就独得恩宠,日日同老二同进同出的,门房那边也是认得的,自然不敢阻拦,就开门放了她出去。”
“后来那边的事出了,闹闹乱乱的一番,倒也没人注意到那女子不在。”
“等到把消息给压住了,想把她叫来问话,这才知道人从早晨出了门就没再回来。”
“跟着她一同入府的那丫鬟也没了踪迹,听说是借口出去给姑娘买胭脂,也是一去不回了……”
“我听说人跑了,赶紧派人出去找,却也不知从何找起,更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就怕引了旁人的注意,再把这件事给透漏出去可就麻烦了。”
宋老太太瞪着她:“所以你就任由这两个小蹄子跑没了踪影?”
宋大太太争辩道:“这不也是事发突然,没想到……”
宋老太太却突然抓了床头的糕饼盘子,狠狠地朝宋大太太身上掷去。
身边的妈妈见状忙扑上来挡了一下,那盘子虽没砸到宋大太太身上,糕饼渣滓却沾了她一头一身,狼狈不堪。
宋老太太骂道:“这宋家全家都是死人了,竟然斗不过两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被耍得团团转还得学那哑巴吃黄连,连个屁都不敢放!”
“家里的哥儿都快要给算计死了,你们夫妻俩又在忙着些什么?”
宋大太太委屈地声音里都带着几分哭腔:“老爷说先是要把这件事给遮掩下去,毕竟是家丑……那贱人已经被锁起来了,每日只给点吃喝,不许任何人靠近。”
“至于老二……老爷说等风头过了,就寻个借口把他送到锦城那边,交给族叔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