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桓不由得想起了一些鬼怪之说,可又摇了摇头,心中暗暗笑着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怪力乱神起来。
梦,不过是一些虚幻有无的东西罢了。
温桓将空了的香盒随意丢在桌上,拂灭了灯。
……
齐宸幽幽醒来,竟觉得这一觉睡得比白日里都累。
梦里梦到了什么她早就浑忘了,隐隐约约的就记得自己不停地哭,在房里哭,对着池子哭,仿佛还有个场景,是站在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对着一队吹吹打打办喜事的队伍,哭得不能自己……
乔香端着铜盆进来,见她一脸疲惫,便问了一句:“您这愁眉紧锁的,可是做了什么噩梦?”
齐宸一边穿鞋,一边回她道:“也说不上是什么噩梦,就是哭来哭去地哭了一夜,着实累得慌。”
乔香就笑着道:“那您怕是梦到别人了,奴婢打小就伺候您,就没见过您为什么事掉过几次泪呢。”
齐宸笑道:“许是我上辈子苦呢,用了一辈子将眼泪哭干了,今生便没有眼泪掉了。”
可上辈子她是什么样,齐宸自己竟然都快想不起来了。
投生到齐家,随着齐宸一日日的长大,那些关于楚太妃的记忆就渐渐模糊起来。
有时候她还能想起曾经伺候过自己的宫女的名字,可有时候脑中莫名蹦出点什么来,苦思冥想的却又对不上号了。
或许有一天,那些作为楚太妃的过往全都会被忘干净,只会剩下如今的齐家女儿。
齐宸暗暗思忖着这种可能,却也说不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齐大老爷的择婿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可过程并不怎么顺利。
原本他觉得,这种事非得快刀斩乱麻才好,这才做出了从门生中选女婿的决定,却没想到实施起来却不尽如人意。
平日里瞧着那些个门生,虽不是尽善尽美的,但总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的。
可如今突然换了个眼光去大量,竟发现先前那些长处是一个都瞧不见了,满眼的竟是一些缺漏。
不持重……太激进……善奉承……家中老母多事……读书不扎实……眼界窄……
反正只要同齐宸扯上关系,这些人便哪哪都是毛病,无论怎么看都是配不上的。
齐大太太本来还为齐宸要配个门生觉得委屈。
但被齐大老爷也么挑挑拣拣了一番后,她竟暗暗有些着急起来。
齐大老爷瞧过了自己的门生后,都不满意,便开始问询起同僚来了。
某日下午,魏大老爷竟还真带着两个年轻人上门拜访。
芳娘想法子去瞧了一眼,回来跟齐大太太说那两个都是一表人才的,比先前看过的那些门生可好得太多。
齐大太太便又燃起期待来。
可等晚上齐大老爷来看谨哥儿时她问起这事,便又被齐大老爷否了,说那二人一个油嘴滑舌,一个好高骛远,都是些个中看不中用的,怎么能做他们家的女婿。
齐大太太便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