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被扰了清梦,心里有些怨气,不由随口嘟囔了一句:“平白无故的问起他来作甚,不会是瞧上了吧……”
见齐宸的脸色蓦地白了几分,齐?心中突然打了个激灵,追问:“莫不是真的?”
齐宸不做声,也不回应。
齐?就有些不安了。
“我方才不过是没睡醒随口发的牢骚,或许他那日没盯着你瞧……又或许是我认错了人……”
齐?恨死了自己方才的嘴快。
若日后那宋家二公子真成了她的妹婿,那她这算不算背后中伤啊?
齐宸却好像刚从情绪里缓过来,深吸了一口气才平静下来。
“你说你那表哥郑昀,他人脉广根基深,有没有法子去打听打听这位宋家二公子?”
齐?狐疑:“你不是告诫我不要同他私下来往吗,怎得现在又改口了?”
齐宸无心与她玩笑,只斜了她一眼,道:“我的话若真这么好使,你还收他的湖笔和小物件?”
齐?讶然:“你怎知道那彩陶兔子是他送来的?”
转念一想,自己这几个月但凡出门都是跟齐宸一块的,买了什么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而郑家就算送东西来,也不会送这些孩子气的东西,唯有人投其所好,才会……
思及此,齐?心里后悔将那彩陶兔子分给齐宸,竟让她瞧出了端倪。
可脸却悄悄的红了。
那娇羞的模样看在齐宸眼里,不由皱了皱眉头。
齐?她不会真对郑昀有情吧?
可她上次已经问过了,齐?也亲口否决了,只说是亲近的表兄妹罢了。
只怕是太年轻了,还未经过事儿,所以动情了却还不自知……
可那郑昀呢?他可比齐?大出不少岁!
齐?少不更事时,他早就出外打拼了,怎会不通晓情事?
难道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这样不清不楚的算是什么?
就好像拿着一根没有钩的鱼竿钓鱼似的,究竟是不想伤了鱼还是只为了打发时间?
不行,她一定得找个机会问清楚才是。
若真是后者,即便是做恶人也要掐断了他们之间的这层联系,不然日后郑昀抽身而去潇洒,黯然伤神的可就是齐?了。
思及此,齐宸便愈发怂恿着齐?叫郑昀来帮这个忙。
齐?正是心虚,便也不开她的玩笑,只道:“你既有求于我,我这个做姐姐的怎好驳了你的面子。”
“诚安伯爵府二公子是吧?回头我探问清楚这人脾气秉性如何就告诉你。”
这便是应下了。
齐宸从郑姨娘院里走了之后,齐?便去叫了贴身的丫鬟来,亲自写了一封信封号给她,让她打着去铺子里买胭脂头油的名义送去给郑家表哥。
那丫鬟很是熟络地将信收好,揣着银子一路顺当的出了府,规规矩矩地走出了两条街,才转了方向往郑昀的小居去。
今儿也是巧,郑昀没去外面铺子里转,正在屋里喝茶看书,听小厮说表小姐身边的乔月过来了,郑昀忙搁下书让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