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姑奶奶!我的小姑奶奶哎!”
她哭嚎起来:“您就放过我这个老婆子吧,我一把年纪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您要问什么只管说,只要是我老婆子知道的一定全都说了!若是隐瞒一个字,您再用刑也不晚啊!”
乔香看着她那副涕泗横流的模样,忍不住啐道:“下贱坯子,不见棺材不落泪。”
齐宸对乔香道:“给她再喂点水,我倒要看看她今日能说出些什么花样来。”
“六子你去找一只大木盆,再提两桶水来注满,放在她面前。”
等六子准备好了一木盆的水,便将王婆子从那木桩子上解下来,只绑了她的手脚,扔到了那只木盆前。
齐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好处,唯有一点记性好,一会儿你说过的每句话,但凡有一句同前面对不上的,我便让他将你的头摁进水里一次。”
“你若不能将假话说得天衣无缝,那我劝你开口前务必好好想想,是要编假话诓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将实话给招了。”
“别白白的遭了罪,最后还没瞒住,岂不是两头都得罪了还什么都捞不着。”
“想清楚就开始说吧。”
……
等齐宸从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日头已经有些西斜了。
她今日是借着买钗环脂粉的名头出来的,不宜在外耽搁太久。
她与六子站在房门口道:“方才她说得话我都听进去了,回头你再审审,看有没有什么漏下的,若是有紧要的,让人去府上传个口信,务必要将这婆子给看紧了。”
六子点头,又问齐宸:“今儿越哥儿在隔壁跟老太太识字,要不要将他叫过来见见您。”
齐宸看了看天色,道:“罢了,我马上就要回去,别再折腾他了。”
“等回头这件事了了,相处的日子还多呢。”
六子颔首,送齐宸到了角门。
齐宸回到院子,齐大太太正在生气。
小璇出来迎她,小声与她通风:“太太听说您今儿一早出门到晌时还没回来,也没去郑姨娘那里学看账,有些不高兴呢。”
齐宸了然,对她道:“我生得了,你忙去吧,我进去跟太太说几句话。”
齐大太太正在屋里生闷气,见她来了脸拉得老长。
“你如今真是不得了了,我吩咐你的事全然不放在心上不说,整日里出了门就不着家,像个什么样子。”
齐宸在她对面坐下,和声道:“我今儿出门前同您打过招呼的。”
齐大太太气道:“可你也没说去这么久,你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才回来!”
“我去了一趟棠梨斋,今儿那里正巧出新,人实在太多,等了半晌才轮到。”
“回来时又在街市上耽搁了许多功夫,便回来得晚了。”
棠梨斋是京中最有名脂粉铺子,素日里店里就是络绎不绝的,若是碰上店里出新,只怕是要挤破头的。
齐大太太还是不高兴:“你要买脂粉,其它家的用着不是也挺好吗,干嘛非得棠梨斋的不可,白耽误这许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