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陈教授半道再跑了,于是没走前边,而是和三爷一起,将老陈头夹在中间,跟在队伍后边行进。
走了十多分钟。
路又变成了一排排向下的台阶。
骆大千见路变了,就小声问沙哑嗓:“孙老二,你别领错了路,是这条路吗?”
孙老二回:“师父,那老港客身上好大一股子狐臭味儿,我这鼻子你不说比狗鼻子还灵吗?我这一路,是闻味跟来的,放心,错不了。咦……”
这刚说到气味儿上,孙老二突然打了个愣,接着我听他抽动下鼻子说:“怎么这么大的血腥气呢?”
吼吼,大家都是习武之银,血腥气怕个逑!
当下,几人嗖了个嗖嗖嗖,蹿上去,到近处,各自将备用手电打亮,再四下里一扫。
五秒后,有一弟子颤声说:“师父,这里。”
我们往前疾行了十多节台阶,到了一个缓台处,正好见到一名弟子哆嗦个手指向地面。
地上,躺了一个人,这人身材魁梧,骨节粗大,看样子也是练家子出身。只是,他的情况不妙,左臂不知怎么,活生生地丢了,只坦露一大片狰狞的鲜红血肉。
孙老二这时凑上去,低头搁对方身上反复闻了闻,接着回头说:“师父,他是那群港客里请的保镖,身上有螳螂拳的功夫。”
骆大千白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孙老二:“这人爱抽烟,是个大烟鬼,身上烟味儿特别的重。”
骆大千赞许。
这时,老三蹲下来,推了推丢了胳膊的兄弟说:“喂,兄弟,兄弟,你胳膊怎么丢了?咋弄丢的?”
此人是练螳螂的。
武术界,外家硬功,首推北横练,南螳螂。是以,烟鬼兄虽断了一臂,但生命无碍,只是失血过多,临时性的休克了。
老三反复推几下,又轻轻抽了数次耳光。
烟鬼兄已是醒转。
他睁开眼,失神地望了望我们,待脑子里回过神儿,冷不丁一个激灵,嗖的坐起身,然后嘴里哆嗦着问:“你们,你们是人是妖?”
骆大千江湖范儿十足,将手电递给一弟子,抱拳说:“在下八极门骆大千,敢问朋友,是否为南螳螂门的后人。”
烟鬼兄听了长舒口气,末了喃喃说:“你们谁有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