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声为何坏了,不正是你温大姑娘让人传出去的吗?”
“娉娘,你对我实在是误会太深。”温如玉作出一副痛心的样子,她本就佳名在外,又身份高贵,推崇她的人不少。
她会装,叶娉更会。
一婊三千里,看谁道行深。
“或许是我误会了你。”叶娉语气服软。“你向来良善,恐怕真的是不忍见王四公子受苦。方才你应该一早来了,为何不代他受刑?”
温如玉大惊失色,她代王沐受刑,怎么可能?
“他犯了法,那是他应有的惩罚。”
“你也知道他是罪有应得,为何还劝我原谅他?”
“我只是觉得他已经得到了惩罚,你也该放下了。若不然再闹下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的名声坏了,你的名声也好不了。”
“你说的是。王四公子经此一事,名声确实保不住。你和他是表兄妹,想来不会嫌弃于他,何不舍身渡人,全了他的姻缘。”
宋进元执行完公务,原本应该退场的。可是自打叶娉一出现,他就知道要有好戏看了。他的视线落在叶娉身后的叶婷身上,暗道长得如此之像,恐怕是叶姑娘那位双生的妹妹。可惜看上去身子太弱,胆子也小,不如其姐这般鲜活灵动。
叶娉不等温如玉反击,又道:“温夫人信佛,她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母女都是好心人,肯定不愿看到王四公子就此沉沦,沦为京中的笑柄。你能违背本心帮王四公子说话,想来心里也是有他的。所谓患难见真情,我想王四公子一定会被你感化,至此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你胡说什么!”温如玉的丫头站了出来,扶住自家看上去快要晕倒的姑娘。“你自己心思龌龊,莫不是以为天下的女子都同你一般不知羞!”
叶娉眸冷,温如玉也不过如此。无非是会投胎,有国公府和王家作依靠,才能随心所欲,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我说什么了?”
谁不会装晕。
她也靠在三喜身上,一副备受误解的样子。
“温大姑娘心疼王四公子,哪怕王四公子犯了律法,在你心里也是好的。你和王四公子情投意合,难道我就该死吗?”
什么情投意合!
温如玉气极,这个叶娉,简直是找死!
王四爷恨极叶娉,此女可是害得他丢妻弃子颜面尽失的罪魁祸首。
“这是我王家门前,你当是什么地方,哪里容得下有人胡言乱语,污言惑众!”
“我是苦主。”叶娉悲戚道:“我被人当众威胁,身心受惊,夜里噩梦连连。你们王家自称书香世家,就是这么行事的?”
原来是来打秋风的。
王四爷眼露嘲讽,他还当叶家人多有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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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王家愿意给你压惊,只要你们能拿得走。”
他们王家别的没有,银子有的是。
想要他们王家的钱,就看她们有没有本事拿走。
“伤人赔偿,身体的伤易好,心里的伤难愈。王四爷诚心赔礼,我当然也愿意给你们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王四爷眼神几变,这个以前不怎么在意的外甥女,原来竟是如此口尖嘴利不饶人,怪不得妻子折在她手上,母亲也是铩羽而归。
他交待几句,便有下人依命行事。不多会的功夫,四五个家丁抬着一口极大的樟木箱子出来,重重放在地上,惊起无数灰尘。
宋进元若有所思,心知箱子里装的全是铜钱。
这位王四爷,可真够缺德的。
叶忠受伤,今日驾车的是四喜。
叶娉叶婷两姐妹,再加三喜四喜两个丫头,合她们四人之力也抬不动那箱子。何况姑娘家何等要脸面,有几个千金小姐能拉得下面子去做下人的活计。
王四爷正是笃定这点,故意给叶娉难堪。
他自觉扳回一城,道:“东西在这,你们拿走。”
叶娉上前,打开箱子。
果真是满满的铜钱。
她手伸进去,探了大半,里下也全是铜钱。
王四爷目光鄙夷,自觉扳回一城。他心里笃定宋进元与温郡王交好,一定不会为叶娉出头。
宋进元刚想让两个京吾卫去帮忙,便听到叶娉朝自己的妹妹招手,“婷娘,过来。”
叶婷听话地走到箱子前,因为人太多,她又是腼腆的性子,是以一张小脸越发苍白,看上去就像随时要晕倒的模样。
姐妹俩站在一起,恰如春日里最娇妍的两朵双生花。
温如玉盯着那两张相似的脸,恨得牙痒。
“王家自知理亏,心中有愧,有心赔偿一二。父亲自小教我们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他们还算是有几分诚心的份上,这礼我们就收了。”叶娉这话是说给叶婷的,但却更是说给众人听的。王四想拿钱羞辱她,她巴不得这样的羞辱越多越好。
王四爷忍着气,他倒要看看这姐妹俩怎么把东西拿走。
一阵风吹来,叶婷虚弱的身体晃了晃。然后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她一弯腰将那口大箱子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