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夫人和裴羡在脑海里异口同声:感受你个玻璃球球!!
“哦哟,大才女你不会真看不懂吧?这种表现手法已经是非常直白,非常清晰的了。”薛雯沛拿胳膊肘微微碰谷夫人一下,得意的嘴脸就差变成画贴在墙上。
此时,后面有个德国佬带着朋友路过,好像是画展作者的经纪人,正好在聊这幅画。
裴羡的耳朵尖跳呀跳,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他并没有马上说,而是等,等到后面看展的人走到近前,才打断薛雯沛的喋喋不休,“薛阿姨,我觉得这幅画的感觉并不是很适合谷夫人。”
薛雯沛看着后面有人过来,就想先把他们引走,“也不是这一副啦,前边还有好几副我觉得都挺适合呢。”
“不急,羡羡你要知道那就跟我讲讲呗。”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谷夫人,像老佛爷似的开口。
裴羡笑着向前走一步,“薛阿姨是行家里手,我是献丑。这幅画虽然无名,但在作者眼中它叫“妒”,钢丝、纱布、树脂垒砌的部分是人类嫉妒的心态下,膨胀的心脏。跳动随意的线条,交错的色彩代表因激动而扭曲的血流,这真是一副手法直白清晰的好画。”
周围的看展人多多少少是作者的粉丝,对裴羡的理解他们纷纷点头称赞。
谷夫人的脸色从容平静,淡然说,“那还确实不适合我,但是吧挺适合你薛阿姨的。羡羡,一会帮我买下这幅画送给你薛阿姨,谢谢她请我们看展。”
薛雯沛仗着谷夫人不懂,肆意嘲笑编排对方,一朝被戳穿场面极其难看。
周围看展人面面相觑,这幅画虽然是极好的作品,但实在不适合送人啊……这送人不就是骂人吗?
“嗯……曼熙啊,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懂,不不,我是不懂还装懂瞎说的,你别在意啊。”薛雯沛快步走到她身边,虚汗都出来了。
谷夫人回头对跟在后面的裴羡招招手,“拍下来后帮我裱个名字,妒,害也,就叫它丑吧。”
“知道了,夫人。”裴羡点头,两人眼神轻撞一下,挤眼击掌!耶!
薛雯沛脸色铁青站在原地握拳发抖,她口无遮拦在先,没有任何立场反驳谷夫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从容不迫地走出展厅。
等上了车,谷夫人绷着的豪门架子轰然倒塌,笑得前仰后合,用手扇扇子降温。
“人这辈子性情真是一点都不会变哦,她上小学时就这样,长大后被我先生怼得哭鼻子,她还笑嘻嘻的继续找人家玩。我年轻时对她可好啦,觉得长得漂亮的小姑娘有点脾气好俏的,但她从来不念我的好处。”谷夫人长叹口气有点感慨。
裴羡眼神有点飘远,“被包容有时是会变得肆无忌惮。”
“你想涵涵了吧?”谷夫人抿嘴轻笑。
“啊?没有没有”裴羡矢口否认,脸突然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