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闻瑎却松了口气,果然是这种问题吗,这她就好回答了,闻瑎一脸正色,“微臣不知。”
萧贵妃的手顿了一下,“是吗?那闻大人,你见过陛下最近有见过什么不要脸的小蹄子吗?”
闻瑎继续坚定地摇头,“微臣没有。”
萧贵妃盯着她冷哼了一声,“闻瑎,你应该知道本宫姓什么吧?”这句话轻飘飘的,但显然是在明显不过的威胁。
闻瑎镇定自若,目光依旧坦然地望向萧贵妃,“贵妃娘娘姓萧。”
“那本宫接下来的问话,你还会一问三不知吗?”
闻瑎垂首而立,身形清隽,一身的书卷气,看起来就是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可是,她却无丝毫惧意,闻瑎轻抬双眼:“贵妃娘娘,您可知这天下姓什么?”
萧贵妃明显噎住了,一般男人见到他,哪个不是双眼泛光,想要得到自己的一丝垂怜,这起居郎一个普通小吏,怎么敢这般与自己说话。
不行,不能动怒,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姑母和自己说过了,等这孩子生下来了,就央求陛下封这孩子为太子,再过一段时间,她就是皇后,然后就是皇太后。犯不着跟这种愚臣一般见识。
不过,萧贵妃看到闻瑎的那双眼睛,真是好看啊,陛下把她放到身边,说不定也是为了赏心悦目。
赏心悦目?萧贵妃看着闻瑎不卑不亢的样子,突然表情就不对劲了。陛下似乎的确不怎么临行后宫,每次来了,陛下也不会和自己躺在同一张床上,要不是那晚上她还用了药,不然她也不会有这个孩子。
萧贵妃这般想着,又宝贵地看了眼已经圆滚滚的腹部,表情带上些许的倨傲,要知道即便袁若月那个贱人是皇后,陛下除了每月十五,基本上都不会去她的那个坤宁宫。
不对啊,陛下并不重欲,应该不会因为这种愿意特意把人调到身边,但是萧贵妃看着闻瑎的那张脸,神色阴晴不定起来,也不一定没有这种可能。
不过,只要不妨碍到自己的地位,她倒是也不会多说什么,不过,这般俊美的人,配给陛下得多糟心呢。
而且,等孩子生下来,陛下说不定就不是陛下了,萧贵妃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她看着闻瑎的目光又热烈起来。
闻瑎说完那句话之后,半晌听不见萧贵妃说话,她眉一凛,正准备离开,抬头便迎上了萧佩婉的那双眸子,啊,这位贵妃娘娘又犯病了吗?
“闻大人,本宫今日有些失态了,只是昨日陛下和我说的话,实在是让本宫寝食难安,肚里的孩子又不听话。本宫实在没办法,所以才想找你了解情况,若是惹恼了闻大人,您千万别生气。”萧贵妃用衣袖沾了沾眼泪,眉间的愁思不由得心生怜惜。
闻瑎:“贵妃娘娘放心,臣不会多言。”
萧贵妃盯着闻瑎的模样自己观察了一番,原来那个也有些旧了,等孩子生下来,找个办法把这人弄到手里,一定滋味不错。
其实陛下昨天不过是让自己不要再那般不小心伤到肚子,但是语气有点重,然后萧佩婉就顺势哭出来罢了,之后陛下还哄了自己好多次。
萧佩婉的脸颊上露出餍足的表情,而且昨日她羊水破了,也不是常人想的那般原因。萧佩婉哼笑了一声,舔了舔嘴唇。
不过,明明一切似乎都很正常,陛下的脾气一直都是那般阴晴不定的,所以她也早就习惯了,但是萧佩婉就是感到奇怪,大概就是这一个多月以来,自从自己临近预产期,陛下对自己的态度就愈发不对劲了。
但是要是真让自己说出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萧佩婉也把这种感觉和姑母谈论过,但是她老人家却让自己不要多想,自己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可能是怀孕的缘故,等到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莫名其妙地被人带过来,又莫名其妙地被放走了。闻瑎漫不经心地回忆了一遍她今天和萧贵妃相处的全过程,琢磨了一下,总感觉萧贵妃这番动作十分熟练啊,那要是真有不怕死的人答应了,那,嘶,陛下头上绿油油的嘞。
闻瑎把自己心里胡思乱想的东西全给扔掉,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她看着紫禁城高耸巍峨、戒备森严的大门,大步迈了出去。
外面是百姓的喧闹声,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人间。
福宁宫,一个身子挺拔,面容也十分俊俏的男子穿着侍卫的衣服,正痴迷地摸着萧贵妃的手。
萧贵妃打掉了他的手,让他把外面站着的李公公喊过来。
李公公狗腿地陪着笑,“主子,您找奴才什么事?”
萧贵妃抬了眼,她也没看李公公,反而继续端详着自己的双手,“刚才本宫让你把闻瑎给喊过来,怎么会那么慢。”
李公公扑通一声可给她跪下来了,一五一十地把闻瑎刚才的表现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本意是希望萧贵妃能够大发雷霆治他她的罪。
谁知,萧贵妃听了之后,不仅无甚在意,而且连眼角眉梢却都露出笑意来。
她笑了一声,对李公公说,“你觉得闻大人长得好看吗?”
李太监的头垂得更低了,全身上下都打着颤,他早就和贵妃绑到一起了,上了贼船后悔也来不及了,李太监扯起嘴角,“主子的眼光一直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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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瑎走在大街上,看着满是人间烟火气的市井人家,有些舒畅地呼了一口气,感觉活过来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碎银,买了好多糖葫芦,自己留了一根,其他的全都分给了路上遇到的小孩。
她脸上浮现着许久未见的笑容,走过热闹的街区。
不过多时,闻瑎便到了家。
陆阿喜早就在门外候着了,他已经在这里多站了一个时辰,不过好在终于等到闻瑎回来了。
“少爷,今天是有事耽搁了。”
闻瑎摇了摇头,“陆叔,最近可有收到什么回信。”
陆阿喜接过闻瑎身上的包裹,思索了片刻,“您是说从凌昌来的信吗?这倒是没有。”
没有吗?闻瑎有些失望,林香照不过回家了一趟,怎么就了无音讯了呢,这已经是自己寄去的第三封信了。
闻瑎的这股郁气还没完全用上心头,就听到陆阿喜又说,“不过老奴收到了另一封信,是殷将军写给您的,好几天前就到了,老奴就放在您书桌上了。到时候您过去,定是一眼就能看见。”
殷君馥的信,闻瑎的脚步加快,有些迫不及待地朝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