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睡了好久吗?”我搓着脖子,好像落枕了。
不过落枕这个词不准确啊,我明明是睡沙发的,又没枕过枕头。
廖羽走过来一伸手,“应该是你昨天白天被吓到的缘故,人太疲累,而且你一直做噩梦。”
我头一偏想闪开,一向不喜欢跟别人太亲近,不喜欢有人碰我的躯体,任何地方。
昨天到现在,这个男人靠我太近了。
可是我忘记我落枕了,头一偏,背就扭在那里,痛得我“哎呀”一声。
“别动。”那男人一把抓住我,开始给我捏最酸痛的那个部位。
脖子拧着我也挣扎不了,算了,先让他捏会儿再男女授受不亲吧。
“我等下要去娜娜家,”一边享受着舒筋活血,一边向他报告着跟陶有亮的约定,现在关于娜娜的任何事情,我都觉得有必要跟他报告。
“好,我陪你去。”他也爽快,一边给我揉着肩,一边答应。
“沧海,”他轻轻地喊我。
“嗯?”闭着眼睛感受他的手,他的手捏起来真舒服,一夜共处之后发现自己对他直接喊我沧海也还算能接受,我跟他,应该算朋友了吧。
我感到他的手,在抚摸我肩上的伤疤,因为他把在给我捏脖子的时候,把衣领有些揉斜了,我肩膀上的伤疤,露出了一点。
这是个骨科手术的刀疤,我出过一次车祸,被撞断了很多地方的骨头,手术后身体里多了很多根骨钉,伤疤的地方,皮肤跟别处不同,似乎,触觉更敏感些,他的手指滑过的时候,有些酥麻。
这让我忍不住缩了下肩,“啊,这个,是出了点意外。”
“嗯,疼吗?”他轻轻地摩挲着。
“偶尔撞到的时候会疼吧。”
我没有太明显感觉过疼,因为心理障碍,我迟迟没有去拆除内固定,只是小心着不让它受力。
“你身上,还有多少个这样的伤口?”他突然问。
我慢悠悠转过身去,皱起眉头看着个家伙,“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很多这样的伤口?”
他突然展眉一笑,“你个笨蛋,你忘记我是黑无常了吗?我是特殊能力的啊,要知道你的经历不是易如反掌?”
啊,对啊,我忘记这个了,是我不太习惯有无常这种物种存在,他们以及他们的能力,已经远远超出我的知识阅历能够去判断的领域。
这让我对廖羽这个人又有了新的兴趣,除了他的那些乾坤大挪移、隔空取物、变装术,我很想知道,这家伙还有什么惊世骇俗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