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忘记廖羽还有七爷这个称呼了,哦,还有高柔,那个女“八爷”。
只是看着自己的朋友对廖羽这么谦卑,我隐隐有些不快。在我心中这两个都是朋友,应该是平等的,即便是廖羽帮过娜娜,说声感谢,也不必谦卑吧,而且廖羽还故作姿态理都不理。
按下心头不快,娜娜来得相当突然,还是先应付当前的局势。
“那个……要……咖啡吗?”我有些结巴,问出口就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都已经是鬼了,喝什么咖啡啊。
我听见廖羽似是轻笑了一声,懊恼。
娜娜大概也是看出了我的局促,“沧海,你,不用怕我,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这话被他说开了,可没让我心里轻松起来,反而多了几分惭愧,明显娜娜已经看得出来很平和了,我还在忐忑不安。
“那,你今天来是……”
“有事想请你帮忙,还想请你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不计前嫌,帮帮我。”娜娜低下头,向我鞠了一躬。
这我哪受得起,先不说他现在是鬼,是个能伤我的鬼,他生前还是个对我百般照顾的好人,这一鞠躬可把我急了。
“哎,哎,你别啊,有事就说啊,”我慌不迭地想去扶他。
他却闪身退开了,“别,你本来身体就不好,别碰我,会伤着你。”
他这话一说,把我鼻子说酸了。
他生前对我的好历历在目。
春天就帮我来晒沙发,夏天就看着我不让我吃冷饮怕我胃痛,秋天了一刮风下雨就打电话来交代我加衣,到了冬天还帮我买暖脚的东西,说是脚热了就不容易犯病,我身上的骨伤,每年冬天总是要疼上一阵子。
妈妈过世以后,每次胃痛都是他买来热粥逼我吃,每次发烧都是他送我去医院挂水还陪着我,每次心里难受想找人说话他就找个理由在店里坐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我搭腔。
即使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吓哭过我,差点伤害了我,也气恼了我,都不能抹杀他生前对我的好。
此时此刻,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碰他会伤着我,但他那话,我是听得懂的,他还是在关心着我,这叫我怎能不伤悲。
终究我与他,已经是生死相隔。
娜娜看着我,也眼睛红了,默不做声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回忆他生前我们之间的很多往事。
廖羽轻咳了一声,走出了店去,提醒了沉默着的我们。
娜娜脸色一正,“沧海,有事要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