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车子往前驶了几米，“好了，来，我们去跟他聊聊。”
打开车门，看见车后自己刚才吐的那堆污秽，真恶心，这世界敢不敢清新一些，美好一些，怎么那么多恶心东西，虽然这恶心明明是我自己制造的。
但我的人还是软软的，不用招呼，廖羽已经过来扶我了。
然后我们两个，假装聊天，靠在驾驶座那边的车身上，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对着前方乱招手，“他脑袋都没了，能不能看见我招手啊?”
我问廖羽。
“他不敢过来，看来我要走开些，”廖羽说。
“不要啊，”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开玩笑么，一碗米饭盖番茄酱他让我自己面对，只是，握到他的手，一阵激荡从指尖到心口，我马上把手缩了回来，我知道这个感觉意味着什么。
毫无意外地，某人又低下头凑过来，“我可以理解为，你不再排斥我了吗?”
我继续低着头看自己的脚，伸出手向前方乱招手，对廖羽的话选择性忽略。
果然廖羽走开后，那个东西，走到了我面前一米开外处，我始终是不敢抬起头来，只能看到他的皮鞋上都是烂泥巴，灰色的裤管上也是。
“他们说你可以看到我们，”那东西说话声音嗡嗡地。
“你先把自己的模样改过来，”不改过来我可不敢跟你太多沟通。
那东西好像有些迷惑，“什么意思?”
“你都已经是鬼了，不用摆出死时候的模样，你现在努力想着自己以前的样子就能变回以前的样子了，”怎么做鬼居然还要活人教，这算什么事啊。
“为什么?”
“因为你变回原来的样子，我才能帮你，”我努力让自己的话说得很诚恳。
“好吧，我试试看。”
“笨蛋，没事了，”廖羽的声音，那鬼变回了他原来的样子吗?
我慢慢抬起头来，灰色的裤子，蓝色的外套，胡子，很邋遢，脸上有条刀疤，眼睛，三角的，奸人啊，咦，看到眼睛了，这个脑袋，应该完整了吧。
我一下抬起头来，果然，完整的脑袋，还行，虽然这个东西长得很猥琐，至少比那碗番茄酱盖饭要好太多了。
“我有事需要你帮忙，”那东西倒也爽快，不过他不说这话我也知道他是来找帮忙的啊，所以，我等着他的下文。
“我想知道谁杀了我的。”
这话一问出口我马上转头去看廖羽，廖羽对我摇摇头，可是我不知道他摇头的意思，是他也不知道，还是不要帮忙，所以只能继续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