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大叔说,我注意到大叔的声音特别的沙哑,和他平时的洪亮的声音判若两人,我惊讶的看了看云希明和大哲,他们都摇了摇头,显然是在示意我,现在不方便解答我的问题。
“大叔,你感觉怎么样?”我问。
“只是死不了,丫头,你没事吧?”大叔问我,他说话的语速变得特别的慢,就像是那种将死之人有出气没进气的口吻。
“我还好,大叔等你好了,我们还能一起工作,国家要成立一个专家顾问小组,你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我承认我是个不会安慰人的人,从小我就不喜欢认输服软,也不喜欢求饶,同样我也不会如何安慰和关心别人。如今看着眼前受伤卧床的陆大叔,我才意识到自己安慰人的词汇是多么的贫瘠。我有点懊恼自己的无能和无知,连安慰人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然而更多是心疼,心疼眼前这个为了我豁出命去的汉子。
“丫头,你们继续吧。大叔干不动了。这双招子不亮了,就是个废物,和你们在一起只能是个累赘。”大叔扯了扯嘴角。苦笑着说,他越是这样的自嘲,我就越是自责,都是我这个队长无能。才会让事情变成了这样。
“大叔,你的眼睛一定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我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带着哭腔,我半跪在地上,抓着大叔的手。我多希望现在躺在床上的是我,看不见的那个人是我,可是这所有的一切我都无能为力。
“丫头。哭鼻子了?不哭,没事的。不怪你,原本下墓这种事情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大多是有去无回的买卖,大叔能捡回一条命,和你们一起出来,已经是万幸了。大叔的眼睛不行了,以后不能陪你们出门,你们要多加小心,大叔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大叔捏了捏我的手说。
“大叔,你尽管说,不管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
“我之所以加入各式各样的科考项目,到各种古墓进行勘探都是为了找一个人,就是我的妻子。大叔知道你的本事,所以如果有一天,你在哪个古墓里看见了你阿姨,麻烦你告诉她,我很想她。不过,我一直都不相信,我总觉得她一定没有死,只是在某个地方,遇到了麻烦回不来而已。”大叔说话的声音哽咽起来,云希明赶紧走过来,制止他。
“老陆,千万不能哭啊,你的眼睛现在很脆弱,容易感染,眼泪也是一种威胁。”云希明提醒道。
大叔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我又陪了他好一会儿,我们才离开了房间。
“希明,大夫怎么说?”走出病房我就问云希明道。
“腿上有骨折,胸前有撕裂……”云希明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