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不跑呢?”我问。
“跑?你以为你被家里人保护着不能走出隗家的大宅,就是失去了自由么?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失去了自由。我从九岁开始,就被家庭教师教导礼仪,每天早晨五点就要起床,晚上十一点以后才能休息,钢琴。书法,舞蹈,声乐,茶道,插花,形体,礼仪,厨艺,绘画,全都要学习。我的时间表被安排的满满的。很多时候我会像普通的小孩子一样,偷懒,耍赖皮,但是得到的绝不是怜悯和同情。而是一顿毒打。慢慢的我开始接受这些安排,因为即使抗拒也没有什么用处。我在贵族学校上课,身边二十四小时有人伴读,从来没有过松懈。十几年来,我甚至没有生过病,母亲总是叮嘱。我和姐姐不能松懈,因为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姜冰冰一边说着一边红了眼圈,我猜她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过这些事情。
“我慢慢的长大,事实上我什么地方都比不上姐姐,但是唯有两点,姐姐远远比不上我。一是听话,我非常的听话,并且在母亲面前表现的十分乖巧,但是姐姐,即使是已经成年,却依然充满叛逆,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二是狠心,我不同情任何人,曾经有一个在我们家打工的日本年轻人,他倾慕我和姐姐的美貌,偷看我们洗澡,被抓住后,姐姐大发慈悲,而我毫不留情,亲手挖出了他的眼球。对于这件事情,母亲对我大加赞赏。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之后,我****噩梦,从来没有睡过一天的好觉。”姜冰冰说。
我听得不寒而栗,这是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教育模式,竟然让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变成了这个样子。
“其实我心里知道,我这样做并不是我的原本样子,我只是为了自保,我让自己在母亲面前伪装的极好,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些。但是慢慢的,我开始适应,开始习惯,我甚至觉得我姐姐的死,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姜冰冰说。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斥责说。
“你有什么权利教训我?真的拿自己当我的表姐了么?你可知道,我十六岁的时候,就跟日本****的儿子订了婚,可是他根本就不拿我当人对待,订婚当晚,他以带我出门旅游为名义,实际上是让他所有的手下……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夜晚,那是我一生当中最无法启齿的回忆。但是我没有抱怨,我甚至没有告诉母亲,只不过我答应了母亲,将我改变成阴阳师的提议。”姜冰冰的话听着令人觉得心寒,谁能想到他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