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姐姐那样的蕙质兰心,找到的夫婿应该不染铜臭吧,只怕不是什么有背景有来头的人。”我说。
“看你年纪轻轻,看事情倒是精准,自然是了,我大姐的性格正是随了我母亲,倔强至极,唯独看中了的,是一位躲避灾荒的年轻书生,名叫袁枫。更让人吃惊的是,我母亲竟然立刻应允了。从此我们家多了一位姐夫,因为家中突然多了男丁,诸多不便,母亲就让人在祠堂旁边单独建立的一座小院,给他们独住,两个人****只谈诗词风月,倒像是一对神仙眷侣,第二年大姐怀孕,母亲更是高兴,整日合不拢嘴,等着做外祖母。”姜雨柔说起往事表情复杂,这些回忆对于她来说,既是痛苦也是美好。
“前辈,我多问一句,你的这位大姐,是隗家的继承人么?”我问。
“你这个孩子,问到了点子上了,大姐与母亲虽然相像但是并不是隗家的人。”姜雨柔说。
“与母亲相像,这么说您母亲……”
“没错,我的母亲曾经是隗氏的继承人。”
“您说,曾经?是什么意思?”我问。
“意思就是后来不是了,或者说不再是了。”姜雨柔显然有话未说完,我不再打断她,让她继续说下去,“第二年,我有了一个可爱的外甥女,同时也多了一位丈夫。”说道丈夫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道。
“我丈夫是同镇的,本家姓王,大名王瑾,在家里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姐姐,是家里的独子。王瑾这个名字听着像是个女孩,从小他们家也是把他当成女孩那样养着,真可谓是娇生惯养。王家也是有名望的大户,和我们姜家也有往来,只因为我们姜家这入赘的要求无法接受,所以没有上门提亲。而我,你也看到了,我自小便是这幅长相,也不知道像了谁,皮肤暗淡,没有半点女孩子的较弱模样,再加上我又是个男子性格,四处总爱打抱不平,所以竟然成了镇上的小霸王。而这位王瑾,是我唯一的弱点,我今生从来没有看过那么美貌的男子,也不怪他会被娇生惯养,长成那个样子,任何人都会想要宠爱他吧。”姜雨柔的语气充满甜蜜,说到这位王瑾,她显然是满心欢喜的。
“王瑾到了应该婚配的年纪,他和我同岁,那年我们都二十岁,原本有好多良家的姑娘,他都看不上,竟然自己想了一个别出心裁的法子,要选媳妇。他这个人一生之中最大的爱好就是赌博,他说自己要找一个运气好的老婆,只要是谁能够赢了他的赌局,连赢三场,就算是长了一副夜叉的样子,他也照娶。”
“您的这位丈夫倒真是任性啊。”我说。
“他这一生都是这样,更任性的事情,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