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潮湿的石头,粘粘的,滑滑的,顺着她的手指传递着寂寞的悲哀。
水声,渐强的水声,柔柔的,轻轻的,抚着她的双耳驱赶着寂静的幽怨。
突然,一块石头被柳幽叶深深地按入墙壁,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她的耳朵飞快寻找声源,手迅速把光柱集中到声音传出的方向,一个打开的被深深地嵌入石壁的金属盒子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反射出乌青色的光,书本大小的阴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取出盛有雄黄的小瓶,倒出一点涂满双手,小心翼翼地伸进盒子,取出那个吸引了她目光的东西。就是它,刚才是它在召唤我。什么呢?柳幽叶打开包裹它的桐油纸,一行苍劲的字映入眼帘“萧家族谱”。她翻开族谱的保存良好的封面,里面的字迹整齐、有力,可是这种字她一个也不认识,但是十分眼熟。于是她在记忆中搜寻,初中的历史书上好像有过一个记载——小篆。
忽然,隐约的杀气从族谱中流了出来,一惊,她迅速合上书,把它重新裹入桐油纸,犹豫了一会儿,她把它放入大衣的口袋。紫月不再发光,水声也停了。柳幽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但仍惊魂未定。
当人认为自己该做的事情已经完成时,原本的伤痛会骤然恢复其应有的影响。这时的柳幽叶也不能例外。浑身上下的伤口的疼痛像毒虫的噬咬,撞击着她的神经末梢,一道道神经线明显地在彼此间传递着异常的电荷。她发觉自己的六觉更加退化了,毫无征兆。手电筒掉到了地上,重重地,滚了一会儿,光终于凝在一处。
悄无声息地,一条青色的藤蔓像是等待许久的捕猎者耐心地看着猎物掉进笼子。它从空中慢慢地垂了下来,仿佛有了生命,快速而轻柔地缠住了柳幽叶的脚踝,一紧,藤蔓上的硬刺直直地扎入柳幽叶的腿,她被倒吊起来,刚放入口袋的族谱落到了地上,空中留下了一道血红色的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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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武雄的话,秦香君和沈斌不敢耽搁,马上冲出房门,跑到废墟。什么人也没有,但是阴风阵阵,腐臭随风飘散。散落的砖瓦中,一块块破碎的灵牌诉说着它们所代表的人曾经来过这个世界,曾经喜过,曾经悲伤。
一张被砸得七零八落的红木桌子被掀翻,下面一扇暗门开着。只有在冷藏设备极差的太平间才能闻到的独特味道冲天喷涌,沈斌忍不住捂住嘴,强压着刚养成逆反性格的胃液的叛乱,看向秦香君。
“就是这里了。啊嘁!好重的阴气!”秦香君不住地打喷嚏,涕泪横流,像是得了重感冒。他撕开一张顺手从口袋翻出的面巾纸,捻成两团,插入鼻子。他回头看看身后的沈斌。
一见他这副模样,沈斌不禁笑道:“不要以为插上两团纸就可以装象了!你……”很快,他又捂上嘴,阻止胃液的趁势而为。
“活该!敢取笑我?活该!!!!!!”秦香君回敬了他n句,随后走到暗门前,顺手模块石头扔过去试探。那石头飞到门前仿佛处碰到了某种很厚重的物体发出一声闷闷的“碰”之后跳到空中碎了。秦香君郁闷地自言自语:“果然有结界。也难怪死猫会伤成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