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小孩子的脸,天空突然布满了乌云,小丽的泪水和汗水流进了嘴里,她咽下去,可是泪水和汗水无法扑灭心中那团愤怒的火,她整理好自己,跑到喝水的土里,哪里还有那个水瓶的影子……
小丽刚踏上那个刚才心底咒骂了千万次的家,一场倾盆大雨降了下来,盛虎娘站在台阶上看着一脸苍白二眼红肿的小丽关心地问:“丫头,是不是太热了,看你热得眼都上火了。”
小丽恨恨地盯了一眼这个一开始就非常尊敬的婶婶,进房甩门扑在床上又‘嘤嘤’地哭了起来,窗外的风暴雨和雷声淹盖了她的哭声,直到哭累了,外面的风和雨也停了,她才听到她的婶婶焦急地在门外喊‘开门’,小丽拿好换洗衣服拉开门没有理会她的婶婶,径直去洗澡,她的婶婶很奇怪,这丫头今天怎么反常了?一直惴惴不安地跟在旁边,小丽的澡洗得非常漫长,她长这么大才发现今天特别脏总是洗不干净。
盛虎娘非常自责,不该让这城里的丫头在太阳下晒一下午,肯定是晒坏了,喊了几次让这丫头吃晚饭,她就是把自己关在屋里不理人,由于自己头痛也没吃晚饭的胃口了,左想右想该不会这丫头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吧?心里一想马上又在小丽房前敲门,嘴里一边着急地问:“丫头,丫头,你别吓婶子了,是不是下午撞邪了啊?你开门让婶子看看,丫头。”
小丽正在写日记,有很多话要写却又不知从何写起,写来写去写了很多都是同样的话: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我错了,是我不听话,何杰你想念我没有?不是人的东西,我一定要让你自食其果……
盛虎娘听不到小丽的声息,敲门变成捶打了,小丽忍无可忍,拉开门准备有辱斯文破口大骂,可是她一看到婶婶满脸泪水不知所措地站在门边,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涌起无限地酸楚。
盛虎娘挂着眼泪对着小丽哽咽地问:“丫头,你怎么啦?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想家了?婶子对你不好是吧?”
小丽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婶,没、没事,是我想、爸爸妈妈了,你去睡吧。”说完把门轻轻地关上,听到门外婶婶轻轻地抽泣。
小丽根本无心睡眠,她听着屋子外虫儿的鸣叫,她在心里发誓:我一定要让这个不是人的畜生知道自己的厉害……
盛虎回来时是第二天晚上,一身酒气的他居然对着低头沉默不语的小丽厚颜无耻地叫‘堂客’,小丽跑进房里恨得咬牙切齿。盛虎娘有些哭笑不得,低声说:“你这混帐家伙又喝多了,难道还想打城里大学生的主意?”她老伴盛书记听了笑得露出几颗黑黄的牙满不在乎地回答:“大学生怎么啦?城里怎么啦?还不是来农村了?还不是在我家里?”盛书记话刚说完,半醉半醒的盛虎流着涎水傻笑地自言自语:“她成了俺堂客了,她在了俺堂客了,嘿嘿。”他娘皱起眉头想问个明白,盛虎像大队里养的那头肥猪‘呼噜呼噜’地睡着了。
七月的夜晚热得睡不下,队里的人都在外乘凉,小丽趁着月色去找鲁阳和秦爱国他们去,他们正在海阔天空地闲聊,见到小丽都很高兴,吴向华问:“崔敏丽同学,近来好像有什么心事吧?好久都不来看望我们了。”
小丽在月色下幽幽地吐了口气:“没有,只是想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