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1971年夏秋之际,翰香已是近六旬的老人了,他烧掉了刘伯温那本《奴隶书》,书中关于预言百年之末的国之兴衰和民生运程基本结束。
9月,随着温都尔汗传来一声巨响,全国形势迅速逆转,湖南湖北二地红卫兵组织锋芒不再,但农村的法事仍然不能进行,翰香落得清静,在集体里忙于农活。大雁南飞,落叶飘零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人,说起来那是师父的远房侄子彭建国。
建国看着头发依稀花白的翰香,万般无奈地说:“升平哥,若不是逸仙伯伯房上的人,我真不想来请你,这事你看能不能办成?”
“你说吧,能办的一定办,师父若是在世也不会推辞。”翰香点点头。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早在食堂前,我爹的一个弟弟因为吃不饱饭逃到汉口去了,爷爷奶奶临终千交待万嘱咐,一定要找到叔叔,现在找到了,他在沙市一个地方,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小孩子现在都读初中了,可是他自己因为长期操劳,如今处于弥留之际,俗话都说‘人老归根’,我们以前不知听谁说过你会走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今天来就是想请你去一下,人要没死,那是好事,要是升天,就麻烦你了。”
建国一口气说完,焦急地等待翰香回话。
翰香沉思一会,问道:“你知道你叔叔何时得病不?”
建国说:“半个月前,没办法也没钱医治了,都是累的,就算活,也是客了,留不住的。”
翰香摸摸胡须,缓缓说道:“不知能不能过洞庭,试试吧。”
“那好,升平哥,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建国感激涕零。
“慢,那些出访证明可否办妥?是出省的。”翰香面带疑问。
“这个,你就放心,我爹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找了不少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