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立马感到心头有一股无声的怒火与醋意混着冲击他高傲的大脑,他咬紧牙关,努力将自己装得很正常,非常有礼地拿出了口袋里的小瓶子递给汀兰:“要是毒再发作,就吃一颗药,篝火烧了这么多天,一定有人看见的。”
“我倒是没关系……叶松他没事吧?”汀兰问。
汀兰叫起他的名字来,可比自己叫好听多了。
“你说什么没事?”国王问。
“我昏迷的这几天,他又给我打猎又给我砍柴保暖……虽然他都说不是他,但是我都懂,我怕他累坏了。”
国王心里一阵不悦,砍柴明明就是自己忍着伤口的疼痛在做,叶松只是说了实话,却误打误撞地成了欲擒故纵一样的攻略手段。
“你要是真想感谢他,晚上陪他散散步,聊会儿吧。我比他老了那么多,聊来聊去都是谈人生,还是瞎谈,总是没有你说话来得这么自然。”国王不想和汀兰抢,那样太不道德了,倒不如给叶松制造些机会。
“好,阿谨也别太累了,也让我帮忙做饭吧?”
“等你恢复得更好了再说。”国王笑了笑,回过头钻回了马车。
兔子正趴在车窗边,遗憾地捏着自己软绵绵的肉:“陛下为什么不在瓶子里动手脚?不是已经确认把她当作北国间谍了吗?”
“之前我只是对于有间谍在监视、侵犯我的隐私感到很愤怒,所以想干掉她。但是现在再想想,没有必要了,北国间谍很快就是……自己人了。”国王叹了口气,坐下来摆弄着头发,“而且……我不能伤害我的学徒工。”
兔子饶有兴味地冲着国王挑了挑嘴角,翕动的粉色小鼻翼透露出嘲弄的意味。
国王不想理会他,只抛给了他一个冷漠的眼神。
不久以后,国王就听见了汀兰的惊呼。
“哇——好厉害!哎,这只野鸡这么肥,一定很好吃!”
国王探出头去,叶松兴冲冲地扛着一只野鸡——看起来就是鲜嫩美味的样子,正在接受汀兰赞赏的目光。
这算个屁!
国王愤怒地想,他要是还有法力,根本犯不上嫉妒汀兰,他直接动动手指就能让叶松衣食无忧,比她那破眼神好多了。
说是北国间谍,可是她还是叶松喜欢的人,站在这个层面上,不管他是要防着汀兰还是作弄她,都不能介入她和叶松的感情,那是国王的原则。
他讨厌自己这么规矩地给自己界定原则,明明像个骚浪贱一样明着抢也不是不可以,尽管一样抢不过,但是他没有原则的样子也一样会让自己良心不安。
他得催眠自己,叶松是渣男,不然他可做不到盛气凌人地继续活下去。
“哎……你的裤子破了个好大的窟窿!衣服也是……”汀兰又发出了惊呼。
“啊……其实我出去打猎的时候经常弄破衣服,我一共只有三套衣服方便运动,现在破了两套,看来我只能一直不换了,哈哈……”叶松感觉在汀兰面前丢面子了,挠着脑袋低头尴尬地红着脸笑。
果然国王就是骗不了自己,他还是不可控制地认为是自己太丑了,他看不上眼。
国王看了看旁边的镜子,一时心烦意乱,粗暴地将它抓起来,要丢出窗外,可是手又停住了,这样会让叶松吓到的吧?
“好不容易打了野鸡回来,你快去换一身衣服吧,今天我来做饭,好好犒劳你一下!”汀兰笑道。
“好!你做的饭我一定好好吃,嘿嘿。”
啪啦——
叶松话音未落,后面就传来镜子破碎的响声,他忙回过头,国王正泰然自若地下车捡着残片,非常有礼貌地对着他笑道:“不小心掉出来了,我今天真是……倒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