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己兄弟,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我的黑锅就是你的黑锅!”陈云卿狡黠一笑,拍了拍骆阳的肩膀。
孙擎风与金麟儿同时转醒,未知陈云卿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两人交换眼神,孙擎风抱起金麟儿,体内真气无比充盈,以万夫莫敌之势,在乱战圈中左冲右突。他甚至根本没有拔剑出鞘,只是随手轻挥两下,便已将当道的人击飞,很快就已冲出包围。
孙擎风跑出数十丈后,忽然折返。
这次,他拔出了长剑,对准宋湛明的大腿一个突刺,看他鲜血直流、倒地不起,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金麟儿就是怕刺激到孙擎风,故而忍着没有呼痛,见宋湛明倒地挣扎,简直崩溃,喊道:“大哥,你该不会又疯了吧!”
“你才疯了!大丈夫恩怨分明,我不滥杀无辜,却不能被人欺负而不还击,那不是仁人君子,是他娘的仁人傻子。抱紧我,走了!”孙擎风对着金麟儿的屁股拍了一把,两指轻点,封住他腿上的穴道,足下发力运起轻功,很快就跑走了。
华山群峰耸立,林海延绵接天。
孙擎风抱着金麟儿,沿通天峰西侧小径一路走,并没有走出华山区域,相反,相互越走越深入。山路分叉到处都是分叉,漆黑夜色中难以辨别方向,黑暗中隐约传来野兽的吼叫声。
孙擎风知道自己走错了路,野兽倒没什么所谓,只是金麟儿大腿中剑,须得休息。
他放慢脚步,四处搜寻,望见对面山崖的崖壁上隐约有个洞穴,便带着金麟儿攀着崖壁上的迎客松,下到那石洞中躲藏起来。
金麟儿练功耗费了太多心力,同时对孙擎风甚是信任,竟在出逃路上呼呼大睡。直到孙擎风躲入洞穴中,把他放在地上,离了孙擎风温暖的怀抱,他才猛然惊醒:“大哥,还跑吗?”
孙擎风从衣摆上撕下一片布,捆住金麟儿腿上的伤口,又撕了一条作为抹布帮他擦脸,没好气道:“跑,你自个儿继续跑吧。”
金麟儿赧颜,仰头迎着孙擎风的手,腿上伤口又辣又痛,他便借由说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道:“大哥,你为鬼煞侵扰,只怕比我真气暴涨更加难耐吧?方才我觉得自己就快死了。”
孙擎风:“你是小孩我是大人,不可相提并论。”
金麟儿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十分不好意思,一瘸一拐接连后退几步,同孙擎风拉开距离,靠在石壁上,道:“我自己来吧,我都臭了。”
孙擎风把布条扔给金麟儿,在石洞中走了片刻,发现这洞穴很大,不知通往何处,看了片刻,没感觉到危险,便不再先前行进,怀抱灭魂剑,回到金麟儿身边。
夜深露重,山风吹动云雾,化作一场豪雨。
金麟儿看孙擎风不在,便脱了衣服,慢慢挪到石洞洞口处,借着雨水冲刷身上的污垢。
孙擎风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金麟儿,看水珠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道透明的水迹,他长大了,眉眼张开了一些,幼时的玉雪可爱,变成了男子的清秀俊美,他的双肩也不再幼弱稚嫩,虽然瘦削,但已经能看到肌肉的雏形。
金麟儿抬起头,发现孙擎风在看自己,吓得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摔了满脸土灰。
他一抬头,看孙擎风仍在出神,顿觉委屈,抽抽鼻子想哭,转念一想,又觉得太丢人了,灰溜溜地爬起来,重新擦了把脸。
孙擎风反应过来,快步上前:“摔着没有?腿上的伤如何?”
金麟儿摇头,拿起来衣裳,用雨水洗净,一瘸一拐地走来走去,看着十分可怜,却说无妨,不让孙擎风帮忙,随口同他闲聊,道:“伤口很疼,不过没关系。你刚才在想什么,想的那样出神?”
孙擎风别过脸去:“你管我想些什么,总之不会发疯就是。”
金麟儿:“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孙擎风:“我不想知道。”
金麟儿:“你刚才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