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麻子说:“哼哼……他汤疤子以为自己能在热河只手遮天?也不看看热河跟了谁的姓?让小爷一通臭骂,面子是丢到家了,哈哈……”
听的屋里马程峰摸不着边际,不过大概也明白过来了。定是昨夜宽城子董家派人过来打理热河生意了,汤疤子拿着假镜子献给董家人却发现那是面假镜子。而马瞎子上边的雇主则拿出了真镜子,结果可想而知。他这次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讨没趣。
马程峰捂着头走了出来问他俩昨晚上是不是摔了,怎么摔得浑身是伤啊?
“以后不能喝酒就别喝,喝多了误事不说,若是稀里糊涂丢了性命怎地是好?昨夜幸好你福大命大遇到了我家少主子,行了,去洗洗吧,让下人们给你擦点跌打酒。”刘麻子皱着眉头晃了晃头。
刘麻子和老瞎子自然不会让马程峰白白受了这通打,放出去人寻找萧剑南的踪影,可萧剑南几日来就好像在热河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暗说刘麻子想找的人那还能找不着?之所以放过萧剑南是因为中间有人调解,谁?就是那位救了马程峰和常小曼的李大海,李大海现在今非昔比了,可不是以前那个热河巨商,他摇身一变已然成为热河地面上当仁不让的大掌柜。
李大海为人奸猾,善于交际,虽没有汤疤子那等手段,可有钱能使鬼推磨,李家万贯家产不说,现在又得了宽城子的一纸授权,在热河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混的风生水起。而汤疤子心知被老瞎子和马程峰骗了,却也不敢找茬,只好暂时隐忍下来。
日子过的很快,眨眼一个学期过去了。
马程峰,张慧芳,赵来运三人背着行李踏上了归乡之途。但凡在外地念过书的人都知道,第一个假期对孩子们意义非凡。三个孩子恨不得长上翅膀马上飞到家乡,躺在家乡的黑土地上呼吸着那熟悉而又亲切的空气。
列车疾驰着,马程峰靠在床边安静地看着东北大地的一片雪白,十七年前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天气自己出生了在了梨树屯那个贫穷的老屋中,奶奶含辛茹苦地把自己养大。到头来一天好日子也没过上就离开人世。看着看着,他的思绪渐渐越飘越远,张慧芳甜甜地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各位旅客请注意,因特殊天气的影响,前方铁道已被暴雪掩埋,请各位旅客耐心等候,铁路工作人员正在清理,我仅代表沈铁对各位旅客表示诚挚的歉意。”车厢大喇叭里传来了列车员的通报。
今年的大雪来的很早,往年第一场暴雪都要在过年前下。
马程峰睁开眼睛望着外边熟悉的大山,山里是一片苍茫的雪白。
“来运,到哪了?”马程峰问道。来运的老家与马程峰他们梨树屯仅有百里之遥,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算是老乡马程峰才会对他这个坑爹货照顾有加。
“前边是老爷岭。”来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