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都说太阳从西边出来,可也没听说过太阳公公今儿休息,月亮奶奶连续加班的呀?我靠……奇了个怪,这是怎么了?”
“得嘞,兄弟你自己继续研究研究,我可是走了一宿了,我去睡了啊,记得太阳出来了叫我,我也好看看天下奇观。”那咻拍了拍他肩膀,好像没有多觉得惊奇。想想也是,太阳不出来谁也没招,这玩应人为也改变不了。
马程峰冲进屋里,不由分说抓过楚天月的腕子就看,腕子上的表跟他的一样,凌晨四点四十二分,莫那娄教授的表是凌晨四点四十一分,基本没有差多少。也就是说,时间的误差根本不是表的问题,要么是他们记错了,要么就是他们进入了一个怪圈,一个可以让时间逆转的怪圈。那么这个怪圈的原点是哪里呢?这一路上也没看到什么怪异的现象呀?
“程峰,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到底发生什么了?是不是苗人发现咱们了?”楚天月问他。
“没什么,你们都吃了吗?”
“吃了点,教授胃口不太好,这里还给你留了个面包。”楚天月答道。
马程峰抓过面包两口就给吞了,喝了口水问她:“对了,那个婆婆呢?别光咱们吃,看她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去,把剩下的面包给她留下几个吧。”
“婆婆回里屋了,她说让咱们随意,她还要再睡会儿。”
“哦……好吧……那兄,咱俩轮流值夜?”回头一看,可能是路途太过艰辛,一路上大伙精神过于紧绷,那咻嘴里叼着面包已经睡着了,看来也就只有值第一班了。“楚姐姐,哄小哑巴睡吧,我帮你们守着。”
“程峰,我觉得你有时候过于紧张了,咱们从赶尸匠的路进来没人发现,而且婆婆已经独居在此处几十年了,从没有人打扰过她,你也休息吧。”天月从行囊里拿出一个毛毯扔给了他。马程峰盖着毛毯靠在门边上也没说话。
苗疆山路崎岖泥泞,大伙一路上无比颠簸,早已疲惫不堪,吃饱喝足了不大会儿就睡了过去。苗疆的夜静悄悄的,山林中连一声虫鸣都没有,耳畔间只有锅里咕嘟嘟地冒泡的动静,也不知道等他们睡着了,锅会不会烧干了。
夜,孤寂的夜,被无尽黑暗吞没的夜正在无限延长着它的生命,马程峰盯着门外的月亮看了能有二十分钟,可二十分钟里,头顶的月亮竟然没有移动分毫,不但不如此,就连那几片云彩也不曾挪动一下,仿佛这个世界中一切的一切都是静止的,唯有他们是拥有生命的。
太累了,看到最后他眼睛都酸了,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也进入了梦乡。这个梦很惬意,梦中的他仿佛又回到了童年里。老家梨树屯,漫山遍野开满了白色的梨花,奶奶和几个老太太坐在村头老树下正在织毛衣,他玩耍的一身泥水从外边跑了回来。奶奶亲切地把他叫了过来,从簸箕里拿出了一个馒头,那馒头是奶奶起大早去镇里集市上买的,一直给他留到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