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里还算好的呢,以前他跟一位老朋友去新疆野外工作的时候途径一个小村,那小村里的规矩才叫怪呢。不但不允许任何人吃大肉,甚至说话都不能带肉字,另外晚上睡觉前还要念天经,这经文并非是******先知留下的古兰经,而是他们当地人崇拜的一个邪神留下的一段诡异咒语,捻起来就跟唱儿歌似的。
“我说教授,您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呀?整天就跟这些人打交道,难道……这里……就没啥变化?”马程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呵呵……习惯了就好,每个职业都有自己的职业病嘛?我们要尊重少数民族的习俗,尊重他们,他们就会尊重我们,你看,人家能给咱们一个整风避雨的小屋,又给咱们准备了丰盛的酒肉,那就是把咱们当贵客一样招待了,不要再挑理了。”
外边是一片漆黑,这偏远的小山沟子里也不通电,寨子里的人口也不多,入夜后外边连个油灯都没有,想照亮就只能举着火把。
这天晚上,大伙睡在屋里,马程峰依旧躺在房顶上看着满天的星斗,为他们守夜。山中夜寒,躺了会儿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可能是在老巫洞中闻了太多那种奇异的香味了吧,现在鼻子的嗅觉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呢。
仙女草……仙女草……不对!这气味???难怪自己不听的打喷嚏呢,空气中不知何时竟然飘来一股仙女草的香味,就跟老巫洞里的气味一模一样。马程峰纵身从房顶蹦了下来,顺着仙女草的异香寻了过去。
夜幕下静悄悄的,只有自己的影子被月光拉的老长,影子映在地上,那情景显得极为诡异。这山寨太小了,太贫瘠了,就算是一个寨子的土司,住的小院也十分简陋,马程峰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他发现仙女草的香味竟然是从正屋里飘来的。
他正要迈步往正屋墙根下靠近,隐约好像就听到正屋里边传来低沉的哭泣声,哭声很小,那人应该一直捂着自己的嘴,不想让其他人听到自己的悲伤,但怎奈,夜太静了,马程峰的耳朵又灵,哪里逃得过他的洞察?
“呜呜呜……呜呜呜……”悲切的幽咽此起彼伏,哭的很伤心,有心往外的伤心。
马程峰遁声寻去,蹲在窗根底下,那仙女草的香味也正是从窗户里飘出来的,隔着朦胧的纸糊窗户,就见屋里边坐着一个女孩,女孩长发披肩,侧身对着窗户,从这个角落刚好能看到她眨动的大眼睛长睫毛,和高挺的鼻梁。应该是巧儿。
仙女草浓郁的香味熏的马程峰有些头昏脑涨,他无法理解,为何湘西这些少数民族姑娘都对这种小花情有独钟?难道都幻想着自己以后可以嫁给树身或洞神?
正屋分东西两间,东屋住着伍老,西屋住着孙女巧儿,巧儿的哭声可能从外边听的不真切,但同住屋檐下,对面屋的爷爷不可能没有觉察,为何就不来问问孙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