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当属二老中间架着的那位。那人浑身僵硬,关节都不会动弹,就这么被二老架着胳膊往前拖,双脚僵直地竖起,就跟平移似地被从灵堂里拖了出来。他身着一套喜气洋洋的大红色缎子袍,胸前带着一朵大红花,头顶上同样包裹着白****象征的头饰。只是,头饰上那多漂亮的花儿却是看不见了,因为他是耷拉着脑袋的。
这位新郎官就是刚才棺材里倒着的老鸦寨土司儿子的尸体,刚才大伙来迎新娘的时候,他已经换上新衣服了。衣服可以换,面容也可以化妆,但唯一不能改变的是,他身上里外泛着的那股仙女草的异香味儿。
二老架着儿子的胳膊,强颜欢笑着接受着亲朋好友的祝福。真的好像这二位新人就是要入洞房的小两口一样。随着一声声悠扬的山歌唱起,新郎官已经被二老架到了那口大红棺材前,有人用手抬起新郎官的僵硬的右腿,轻轻在那口大红棺材上踢了一脚,这可能就是活人娶亲的踢轿门。
礼乐声和然而止,送亲队伍里有两个年龄比较大的夫妻走上前来,慢慢掀开了棺材盖,棺材盖下,平躺着一具身着喜袍的女尸,女尸双手平置于胸前,虽然脸上盖着喜帕看不清长相,但从那纤细的腰身和白皙的脚丫判断,这具女尸的岁数应该不大,而且保存完好,算是“上乘货色”了。
“马程峰你怎么了?”楚天月见马程峰对着那口棺材方向提着鼻子嗅了嗅问道。
“狗鼻子嘛,当然是闻味儿咯。不过距离这么远,你难道真能嗅到?”蓝彩蝶不屑地看着马程峰,她不喜欢马程峰每次在她面前装出一副高人的模样。
“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能闻到,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两天,当然,我说的是如果她是死人的话!”马程峰镇定地说道,那语气可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
“程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们寻来的不是死尸?是……是活人?”莫那娄教授诧异地问他。
“我只是说说而已,我又不是职业仵作,兴许判断有误吧。这都什么年代了,就算是偏远山区也不应该还残留着那么残忍的习俗吧?再说了,活人陪葬配阴婚那是皇上才有的待遇,他只是一个小山寨的土司而已,没那么有钱吧?”马程峰细细一想也觉得不太可能,只是,也许其他事他判断不准,但对死人的认知恐怕就连仵作的巧手都比不过他这只鼻子。
那咻说,兄弟你从小可是搂着死人睡到大的,你要说这人还有口气在肯定是有问题。不行,这事咱要没碰上就那么着了,既然碰上了就不能不管,咋说那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做了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