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财主势力极大,若不是后来甘南变成了红区,咱这黄河两岸,方圆数百里的田地房屋全都是人家的。你们娃子还不了解当时的情况,那时候两岸比现在太平,黄河也很少决口,咱这黄土高原上,到处都种满了大烟!一到了秋天,采摘大烟膏的长工就足有好几千人呀!最后装上大卡车,直接发往陕甘宁,云贵川等地。”
“我听说这朱财主生前好色,娶了好几十房姨太太?”马程峰又问。
“咦……作孽呀!哪里是好几十房,在甘南,只要是他的地盘,他看上的大姑娘一个都跑不掉,那被他祸祸的更是不计其数,真要是能被他明媒正娶还算好了呢!最出名的当属一个叫红秀的戏子了,我听爷爷说过,那戏子长的是漂亮,是省城里的花魁出身,又卖艺又卖身,朱财主看了一眼可就再也放不下了,最后足足花了他一百根小黄鱼才把红秀接回来呀!可也该着,那戏子没享几天福,嫁过去刚一年就暴死家中。”
“哦?还有此等事?这么漂亮的娘们莫不是跟其他房姨太太争风吃醋被打死了吧?”
“那……那老汉就不得而知了。我爷爷说过,她死的挺惨,好像是中了枪。”
老支书说,当年他爷爷正好早上起来要准备去厨房做饭,在朱财主东院的时候就听里边传来枪声,他赶紧就跑了进去。跑进去一瞅,东院假山前,朱财主双手颤抖,握着手枪正一步步朝后退,那红秀坦胸露乳,浑身是血,摇摇晃晃地向他逼近。
很明显红秀胸口处已经中了一枪了,但不知为何,伤了要害却没死成。她目光呆滞,张开双手,爷爷死前都记忆犹新,他说红秀就跟鬼上身一样,朝老爷扑了上来。老爷吓坏了,一时间甚至忘了自己手里拿着枪,裤裆底下也湿了一片。幸好爷爷及时赶到,提醒老爷赶紧开枪!
东院里砰砰砰连续传来数声枪响,这朱财主不是行伍出身,枪法也不咋地,可连续一梭子子弹都打光了,再加上红秀距离他太近,肯定总有一枪命中了脑袋上。最后,红秀终于倒了下去,他浑身颤抖着,双眼瞪的老大,临死前嘴里还在嘀咕着一句话。
“她说什么了?是不是偷汉子了?念叨着情郎的名字?”马程峰想到了花膀子。
“不是,她说眼睛……眼睛……蓝色眼睛……”
“嘶……”马程峰皱了下眉头。
“后来我们也仔细琢磨过,这竹员外交际极光,是不是红秀的野汉子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呢?那天也刚好是竹员外六十大寿,宴请八方宾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