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绒听话地吃了很多,吃到她的小肚子高高鼓起。
她又耐心地等了好一会,才给主人发去消息。
Grace:主人您吃完了吗?
C:是,你呢?
Grace:我吃得很饱很饱,一会请主人来检查Grace的小肚子。
C:那就现在吧。
Grace:我要回卧室吗?
C:戴着眼罩在餐厅等我。
Grace:要做什么?
C:出来消消食。
Grace:去哪里?
C:海边。
陈斯绒小跑回卧室,拿出了眼罩。
而后,又跑回餐厅,坐在椅子上戴起了眼罩。
主人的脚步声在不久之后响起。
不管经历过多少次,每当眼罩带起听到主人的脚步声时,陈斯绒都还是会无法控制地心跳加速。
赤足踩在地板的脚趾微微绷紧,察觉主人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手。
陈斯绒站起身子,跟着主人往外走。
一扇门被轻轻地打开,潮湿的、微凉的水汽便迫不及待地裹满了陈斯绒的身体。
她微微瑟缩,主人停下了脚步。
主人的手松开了,陈斯绒在下一秒重新握紧。
“主人,您一直抱着Grace,Grace就不会冷了。”
陈斯绒的手握得很紧,她的决心很坚定。
主人沉默了一会,说:“好。”
而后,带着陈斯绒走出了屋子。
“哗哗”的海水声响再无阻隔,一波一波进入陈斯绒的耳中。
陈斯绒没有穿鞋,此刻赤足深陷的柔软细腻的沙滩之中。
主人带着她缓步朝海边走去。
柔软干燥的沙子慢慢变得硬而冷,最后,温热的海水浅浅没过了陈斯绒的脚背。
海风将她柔软的裙子吹得紧紧贴住她的身体,陈斯绒转身不言不语地抱住了主人。
主人的手掌很温暖,从她的肩胛骨缓慢下行,握住她的腰。而后一只手轻轻地抚摸上了陈斯绒的肚子。
陈斯绒把头埋在主人的胸口,闷着声问道:“这样,主人也喜欢吗?”
主人说:“喜欢。”
陈斯绒不想再哭了。
“什么样的陈斯绒,主人都喜欢吗?”
“是。”
陈斯绒想问,是什么样的喜欢呢?
Dom对Sub的喜欢吗?还是或许也有一些其他的喜欢吗?
但是她问不出口。
她没有资格、没有立场、没有证据去问出这样的话。
当然,也没有勇气。
主人想要带着陈斯绒在海边走一走,但是陈斯绒紧紧地缠在了他的身前。
她不说话,也不做任何的动作。
片刻的沉默之后,主人问:“会跳舞吗?”
陈斯绒从悲伤情绪里挤出疑思:“嗯?”
“能让你抱着,也能消食。”
主人说着,松开了抱住陈斯绒的右手,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前奏一放出来,陈斯绒就在瞬间涌出热泪。
眼罩变得沉甸甸,陈斯绒的身体却变得轻飘飘。
主人说:“请踩在我的脚上,Grace。”
陈斯绒修改自己说过的话,第一次面调时,她说那是她这辈子最最开心的一天。
今天,她把这辈子最最开心的一天赐予此时此刻。
主人宽阔的胸膛将她包裹了、融化了。
赤着的双足踩在主人的脚背,温热的海水一次又一次将他们的小腿冲刷。
主人几乎是将她环抱、提起在身前。
陈斯绒的脸颊紧紧贴住主人的脸颊,双臂好似自有意识的藤蔓紧紧交缠在主人的脖颈。
这辈子最最开心的一天。
她也怕是最后一天。
音乐里拿恳痪涓璐剩陈斯绒都如刻心间�
是否这首歌其实就是为他们而写,要不然为什么每一句歌词都叫陈斯绒泪流满面。
她想要找主人的那一天,主人也从消失多年的群里忽然发声。
她在犹疑的瞬间,Sara向她发来坚定的推荐。
第一次视频,他们几乎走在分裂的边缘。
他的失控和她的质疑,却又那样机缘巧合地将两人的关系推向更深。
她曾经在主人的话语与亲吻里一次一次轻易走向巅峰,确认他是自己的SpecialOne。
也在此时此刻,看清自己的内心,知道爱与痛从来都是相伴相生。
主人会回应她吗?
主人又会如何回应她?
带有不切实际感情的DS,陈斯绒知道,她会走到毁灭的穷途末路。
可是……可是……
当歌词里,再一次唱道:
“Ifeelsomethingspecialaboutyou”时,主人微微偏头,吻上了陈斯绒被泪水浸湿的双唇。
陈斯绒泪如雨下,身体抖若筛糠。
她想,又有什么关系呢?到底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厦将倾。
他们都知道,这一次之后,他们定会在现实中相认。
爆炸总是会发生,但是谁也无法保证爆炸之后,她和主人又会变成什么样的关系。
更加紧密的缔结在一起,还是彻底走向无可挽回的陌路?
不如,在这座主人和她共同建筑的象牙铁塔坍塌之前,把自己彻底地坦诚在主人的面前。
当作是对这一段关系的献祭。
陈斯绒不后悔,陈斯绒不后悔。
她毫无保留地从自己的胸膛中剖出血淋淋的心脏,捧在双手之上,献给她的主人。
陈斯绒从主人的亲吻中艰难退出,汹涌的潮水起伏中,她听见自己哽咽、而又坚定地说道:
“主人,很抱歉这样说,但是……”
“我想,我爱上你了。”
猎猎海风之中,陈斯绒几乎再站不稳。她的声音在海风中破碎,却依然坚定:
“但是,请不用担心,主人。”
“我不要求您的任何回应。”
“请您,务必不要回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