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证实的有两点,一是白虹的精神状态到底如何?二是她隐秘的内心世界对我的小说创作有何益处?这需要作一个简单的实验,我搜寻着曾在一本实用心理学上看到的病历,在白虹再次提到她怀疑自己心理有病时,我冷不防地问她:你还恨那个人么?见她突然呆愣住的样子,我补上了一句:就是那个伤害过你的人?
不要再提他了,我不愿想那件事。她浑身颤抖,一把掐住我的手,恐惧的眼中充满无助,几乎就要哭出声来。
我的实验成功了,这表明她的生活中肯定有人曾经很深很深地伤害过她,会是谁呢?从她正常思维突然被打断后的反应,可以认定白虹的精神有障碍,甚至是一种逆向的性格或人格分裂。白虹并没有过多地谈及她的个人隐私,但她的意志应该处于澹忘模糊状态,就是说,我可以用直接询问的方式向她打探她的心理,因为她自己已经不清楚哪些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哪些又是我听来的或猜测的?你的日记保险么?我直逼核心。
我用密码锁住了。白虹打开抽屉,然后把一本密码日记放在我的眼前。我坐台期间的故事全在这里呢,还有李永,还有刘娜娜,还有阿飞,嘻嘻。白虹的眼神极近迷离淡漠,她嘟着嘴,像一个酒精中毒的患者。
我清了清嗓子,用最标准的男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你在坐台时的名字?
咦?你怎么忘了呢?她确实是思维混乱,已经辨不清我是谁了?可能把我当成一个话友了。我在有缘人时叫可儿,在红都时叫阿娅,在梦非梦时叫夜梦呀。她陌生地盯着我。
可儿?多好听的名字呀。我重复了一遍,白虹也说:本来嘛,他们都喜欢这个名字。白虹的话突然被电话铃声截住,停顿了几秒钟,她恍然从梦中惊醒似的,顺手操起茶几上的电话。
电话是一楼服务生打来的,原来餐厅的电闸弄爆了,现在整个一楼变成了黑洞。白虹气急败坏地损了几句,然后去翻抽屉里的电筒,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我一直默不作声地靠在沙发上,直到她关灯出门时才发现我,她一激灵,好象想起我来了似的:李作家,那边有点事,我得去一下,咱们回来再聊。这时她已经恢复了白天的样子。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用不用我陪呢?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