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娜娜曾是天马艺术学校音乐系的学生,父母离异,家境一般。刘娜娜跟父亲一起生活,因与继母无法相处,搬进学校宿舍,中途退学。她先后做过餐厅服务员、酒吧收银员、歌厅小姐,声讯台的接线员。她在声讯台工作了一年半,换过三四家,她声音甜美,细腻温柔,形象气质出类拔萃,同行小姐都很嫉妒她。接线员靠话量来计算工资,刘娜娜在声讯台里,往往是话量最多工资也最高的台柱子。
任鹏飞无意间播打了声讯台的热线电话,无意间认识了化名叫咪咪的刘娜娜,一来二去,两人竟成了朋友。任鹏飞的妻子和孩子不在本市,他私下里请刘娜娜吃饭,被这个聪颖精明的漂亮女孩所吸引,竟不知不觉陷入到这种畸型的交往中。这段时间,正好有几天空闲,就把刘娜娜约到天马山庄来了,没想到,越是想隐蔽越是没藏好。
我在走廊里遇见了肖梅,她还没有完全从恐惧和疲惫中恢复过来,我有机会单独向她打听昨晚事情的经过了,我听得非常仔细。
也没有啥,晚上10点多接到白虹姐的电话,她说晚上睡不好觉,让我陪陪她,我收拾一下就上来了,上楼后感觉304的门虚掩着,我记得早晨白虹姐让我把门锁死了,就过去顺手带上了门。我进了305,看见白虹姐正洗脸准备贴面膜,她让我帮帮她,我就告诉她刚才发现304的门没关,她让我再去看看。我用钥匙打开304的门,黑暗中仿佛有种怪怪的声音,我喊了一声,没人回答,我想看看窗户是否关严了,当时外面的雷雨挺大的,窗帘拉着,我发现一个女人侧身躺在床上,我想起那个自杀的女孩,以为遇到鬼了,于是大喊着跑出来,我原本想去叫白虹姐,跑错了方向,结果在楼梯那儿摔倒了。
警察没把你吓着吧?我问。
肖梅假装拍着胸口,眯起眼睛。警察没把我吓着,白虹姐可把我吓着了,她一晚上没睡觉,手一直抓着我,大睁着双眼,像变了个人似的。肖梅贴着我的耳朵神秘地说:别看她平时气哼哼的,胆子还没我大呢。我都不敢跟她说我看见的场面,后来我迷迷乎乎睡了一觉,她就在那里猛劲地抽烟,我一睁眼,她一个人在那儿偷偷地哭呢,看把她吓的样,我这会还困着呢。
我的脸上突然现出一丝冷意,用毫无感情的声调说: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这楼里鬼魂太多了,我可不愿意天天跟死尸和鬼魂呆在一起。说着说着,我故意吐了吐舌头。
你真坏!肖梅知道我在吓唬她,狠狠地捅了我一拳,夸张地叫喊了两声。或许是声音太刺耳吧,一个人从房间里探出头来。怎么了怎么了?是陈沫。
见我在吓唬肖梅,不禁皱了皱眉头,粗着嗓门说:这孩子不经吓,别把她吓出精神病了。
肖梅的反应恢复了正常,她的委屈变成了微笑,她跟陈沫说:我不打算再干下去了。她耸耸肩,眼里忽然蒙上了一层悒郁,就在那一瞬间,我发觉她有一点点可怜,我想过去抱抱她,却忽然看见一个人正从楼下走上来。那人是白虹,她用猜疑的神情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搓了搓双手,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