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虹的日记?马大可怀疑地盯着我,手里的烟灰不经意地落在我的鞋帮上,他的声音很严肃:这个你怎么不早说?她啥时候给你的?
三四天前吧,她当时说先放我那儿,也没什么原因。我轻描淡写地说:她用密码锁住了,我没看。可能他早想把她的故事讲给我听呢,谁让我是个作家呢!马大可还在怀疑地瞧着我,我接着说:对了,也许我不该念叨死者,白虹——怎么说呢?我把嘴巴凑近马大可:我得承认,我一住进听雨楼就觉得她哪儿不对,实话实说,她还想勾引我呢,像个应召女郎。我含糊其辞地描述了大致的情况,我当然隐蔽了重要的内容,为了证明我的话,我把日记交给了马大可。
其它的遗物警察们进行了检查,除了女人常用的东西外,没发现任何异常。日记的出现,让马大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试图解开密码,最后还是放弃了。密码锁是用一小块包铜的暗锁包制的,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玩意,马大可用力朝桌上拍了几下,密码锁就开了。白金手链自然不在其中,密密麻麻的怪字符让他眉头一皱。什么乱七八糟的?
法医老孙和警察丛政几个人都过来看,只知道是速记符号,却没有人认得,无奈去问其它人,赵雅玲就站了出来。她在日记上瞥了几眼,脸上渐渐涌出一丝笑意。这是黄氏联动速记法,我以前教过的,是职高文秘专业必修的科目。
赵雅玲为马大可番译白虹的日记,我返身退了出来。常成仍沉浸在悲痛中,他的肥脸变得十分扭曲,保安根本照顾不了他,我的出现也未能缓解他的痛苦,几个人轮流劝说他,直到天亮了,雨停了,窗外透出一丝暖洋洋的光亮。几个人纷纷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常成也累了,他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支楞着身子,呼呼地打起鼾来。
故事快要收场了,两个女孩的尸体被抬下山去了,苏生也被警察护送到山下,看来还有一番精神病学鉴定和司法程序在等着他。
我想借阅白虹日记的企图被马大可一口回绝:不行,我们还得研究呢,这是证据!你要是觉得没素材,哪天我把型事报告给你几份,比这详细,要不你还是编吧,写个破小说,甭那么叫真。
我跟陈沫和赵雅玲徒步下山,安晓丽急不可耐地扯住何铁,刚下山就拦住一辆的士,招呼也不打,一溜烟就没影了。我跟另外两人寒暄了几句,也钻进了出租车,我的眼光回头瞄了瞄,看见常成正站在半山坡上冲我们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