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又停电了,大概又是哪里山体滑坡,把电线给砸断了吧。”女人轻声说道,“你干嘛老盯着人家看。”
张弓一怔,脸微红,嗫嚅了半天。
她笑吟吟地端过油灯置于面前,张弓的眼睛顿时亮堂起来。
“荀玫?!”张弓惊声说,眼神迷迷瞪瞪。
“你说什么?”女人疑惑地看着他。
张弓眨了眨眼,说:“没什么,认错人了。”
待他看清这女子的面目时,不禁微微蹙了蹙眉头。她明眸皓齿,肤如凝脂,无论怎么品评都堪称美人。并且,从皮肤的紧致程度来看,还挺年轻。张弓惊诧于在如此不堪的山沟野岭,竟有女子出落得这般美艳。
只是,有一处令张弓感觉别扭,是那两瓣嘴唇,过于鲜红,也许是因为涂抹了过量的唇膏。
她那两片嘴唇轻轻地蠕动着,缓缓流露出娇嗔的韵味。
张弓看着看着,渐渐觉得那两叶朱唇仿佛就是两条鲜血淋漓、纠缠扭动的蚂蝗,被它们蛰咬一下,又会是怎样的知觉?
张弓忽然扭头往两侧寻视了一下,说:“我的猎枪呢?”
“没见着,落在哪里了?”
“记不起来了,一想就头疼。”张弓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淡然说:“想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吗,算了吧,我救你并没想图你什么。”
说完,走了出去,消失在门缝的另一侧。
张弓孤独地仰卧着,怅怅地吁出了一口气。
他脑袋里还存在着一个记忆空洞,对这两日内富含戏剧性的事件尚不能尽数忆起。、
思忖间,门吱嘎开了,老板娘折返过来了。
她立到张弓床前,莞尔一笑,说:“忘了回答你,我叫胡瑜,古月胡,美玉瑜。你呢,外乡人?”
张弓一本正经地说:“我叫张弓......”
胡瑜神情微变,说:“张弓?弓长张,弓箭的弓?”
张弓诧异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写法?”
胡瑜摇头说:“哪知道,我猜的。”
张弓问:“很奇怪,既然这里是客栈,为什么那样冷清,这么长时间不听见其他人声。”
胡瑜淡淡地回答,眼神中透出了些许倦意:“这儿偌大一个地方就我们俩,再没人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