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弓本不想让这句话变得暧昧,但事实听来却是很暧昧。
胡瑜竟也矜持地咬了咬嘴唇。
一个女人让男人欲望丛生,那是无奇的,但若能让男人觉得可爱,便很难得了。
俄顷,他松开手,神情突然阴沉沉。
胡瑜愕然地盯着他,说:“你怎么了?”
张弓说:“我突然想起猎枪落在哪儿了?”
“哪儿?”
“胡山上的墓地。”
“这里就是胡山。”
张弓扭了扭脖子,算是摇头,说:“那是一座荒芜的山,不象这里草木森森。”
“那你说的是北胡山吧,那里杳无人烟,你怎么跑那儿去了?”
“我去打猎。”
“打猎?”胡瑜的表情有些僵化。
“是。我猎杀了一条狐狸。”
“你......”胡瑜的话语突然噎住了,有种震惊和恐惧从脸上一掠而过,“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杀生呢?”
“这有什么关系呢,不就是一条狐狸吗?”
胡瑜将目光投向窗外,正凄风恻恻。她说:“那也是一条生命呀。你可知道,有杀戮必有仇怨,有仇怨必有报复。”
张弓带着好奇的神色,认真地望着胡瑜,说:“你说的话很象一个人。”
“谁?”
“一个我偶然遇见的男孩,他说他住在胡山的一个村子里。”
“胡山只有这么一个村子,他叫什么名字?”
“很凑巧,他的名字和我的一模一样。”
胡瑜的身体似乎哆嗦了一下。张弓揉了揉模糊的眼睛,再看胡瑜时,她却又显得很平静,说:“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姓胡,没有外姓。”
张弓蹙起眉头,嗫嚅地说:“可是......那片墓地......”
“那里埋葬的都是世代住在胡山的人。”
“但有一块墓碑上刻着一个名字,巧得很,也叫张弓。”
胡瑜低下头,一头长发垂了下来,张弓看不清她的眼神。胡瑜低沉地说:“那不过是个客死这里的外乡人。”
“原来真有这么个与我重名叠姓的人,难怪一开始你听到我的名字时会很惊讶。”
胡瑜沉默了片刻,抬头冲他一笑,眸子依然柔媚,却又显得有些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