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
我怔忡地往前瞧,果然没有。
“你真是想当爸爸想疯了。”陈素咯咯笑。
我突然感觉这长廊格外冷凉,牵着陈素加快了步伐。
张弓手持着一张相片,上面是一个清丽的女人,抱着一个脸蛋红扑扑的婴儿。他将相片贴在脸颊,阖上眼,泪水从眼帘下挤了出来,浸润了相片。许久,他展开袖口拭干眼角,又拭干相片,将它揣入怀中。
张弓走了出去,走到黑夜的街衢,蹲坐在路边阴暗的树影中。他象一头垂死的狼,寻觅着一样东西,一样他也许永远找不回的东西。
陈素坐在我的对面,很平静,也显得很倦怠。
白天都已经晕倒了,她肯定是很虚弱了。我舀了一碗鱼汤,递到她面前,她似乎没看见。
我说:“怎么了,心不在焉的,累了吗?”
“呃......没什么......”陈素支起一只手,撑着脑袋,若有所思。
“你该不会还在怕白天的那个骷髅人吧?”
“不是。”陈素摇摇头,说,“这两天,我外出回家时,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跟踪我。”
我的心紧了一下,搁下碗筷盯着她:“你确信吗?”
陈素不吭声。
我又说:“要不要报警?”
“不用那么大惊小怪,那也只是我的一种感觉而已。”
“女人的直觉往往是很灵验的。”
陈素说:“那么说来,你也相信有人跟踪我了?”
我说:“你那么漂亮,难免会有一些变态的人见色起意。”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深意,但听起来有些调侃的味道,陈素因此显得不悦。
“你在挖苦我吗?”
我一愣,抬起头,说:“没......没有啊,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张弓蜷缩在树丛间,透过枝杈的缝隙,注视着路上的一举一动。
夜很深了,光秃秃的路面反射着昏暗的路灯光。张弓拖着疲乏的两腿从阴暗处钻了出来,他四下望了望空荡荡的街道,见远处有两个巡逻的保安渐渐逼近,于是逃也似的往路的深走去,背影一瘸一拐的。
张弓抵达临时住所时,已经精疲力竭了。
这是一个陌生城市中的一所很普通的公寓,夹杂在千篇一律的水泥丛林中,既喧嚣又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