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及时去了结吧。”
“大夫,你真是个好人。”张弓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很快,我的心愿就会了了。”
天凉好个秋。
黄灿灿的枯叶满世界地飘飞,将一种自然的悲愁散播到大地的各个角落。
我走出医院,走入错落纵横的街衢,偶尔仰视灰蒙蒙的天幕,瞻望着遥远的、生趣盎然的春天。
手机铃声响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谭雷大大咧咧的嗓音,他说,老同学,听说你刚升造回来,怎么样,喝一杯,庆祝庆祝。
我突然很厌烦听到他的声音,于是敷衍地说,我很累,改天吧。
谭雷说,来不及改天了,我有重要事情告诉你。他在听筒里很诡秘地笑了笑。
我一惊,说,你又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了?
他又笑了笑。
我想了想,低沉地说,我来,我请客。
当晚,我喝得有些高。
本来我不想喝酒,我这个人一向忌惮迷糊,生平总是保持着一种战战兢兢的清醒,但谭雷告诉了我一件很意外的事
......张弓死不成了。
我错愕地聆听着他亢奋的诉说,他的意思是,替我找到了张弓真正的病因。
他边灌啤酒边说:“你还记得前些时候我们关于病毒的讨论吗,事后,有一天,我忽然突发奇想,张弓体内的病毒为什么就不能是各具特质的两种病毒的复合体呢?这种想法一连几天一直萦绕在我的脑子里,于是,我去找你,可你去省城了。所以,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我去医院找了你的那个叫张弓的病人,经过我缜密的分析研究,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
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动作很亲昵,但下手也很重,我的肩骨一阵抽疼。
我问:“你发现了什么?”
他眨了一下布满血丝的眼睛,说:“我发现他手腕上有一处动物的咬伤。”
我一愣,说:“你想说明什么?”
“在我反复询问下,张弓说他曾经被一条狐狸咬伤过。这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野生动物身上携带一些危险病毒的机率很高,于是我就顺藤摸瓜,沿这条线索查了上去。很幸运,竟被我找到了那条狐狸的尸体。”
“啊?”
“让人吃惊的事情还在后头呢。”谭雷的表情神神秘秘的,“我从狐狸体内提取到了一种奇怪的病毒,我权且称它为狐狸病毒,它的病理机制与HIV病毒相似,也是侵害人体免疫系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