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御马出征,眉宇间是年少狂锋,他目光扫了眼担忧的众人,目光在姜笙身上闪过,冲着她点了点头,姜笙亦是有感,也应了一声,而后只听他扬鞭“驾”了一声,飒沓如流星很快领着队伍消失在众人眼前。
贺昱薄唇紧抿,目光有些复杂看向姜笙,他总觉得,方才两人的默契点头,总有些他不知的事情在里头,众人纷纷回府,贺昱握了握拳头,喊住了要离去的姜笙。
“沢宁表哥要说什么?”姜笙有些诧异的看向贺昱。
贺昱心下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出口,又不能坦然直白的问,琢磨了半晌才道:“三弟.....他可跟你说了些什么?”
姜笙心咯噔一下,她惯来不会撒谎,脸忽的便粉红一片,可想起世子的叮嘱,只得咬死道:“并未与我说些什么,表哥为何要这么问呢?”
贺昱认识她两世,深谙她的个性,只一眼便瞧出,此刻姜笙在撒谎,她有事瞒着他......
宽袖下紧握成拳头的手青紫一片,他目光深深道:“没什么,只是三弟个性如此,怕你受什么不必要的委屈,没事了,你去吧。”
姜笙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并未言语什么,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贺昱紧紧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四周氛围显出几分阴沉来,青竹见状有些忧心的喊了一声:“公子!”
贺昱回头看他,他眸光歇斯底里的阴沉让青竹胆颤,只听他道:“清著小院的人,再盯得紧些,事无巨细都要清楚!”
青竹闻声不禁心下叹了口气,有些咋舌自家公子的掌控欲,却是无奈的应了声“是,奴才明白。”
次年正月十五,姜笙送出了第一封信,那信件还未出城门,信件的内容便出现在揽文阁,青书将信呈上,贺昱不做耽搁便展开信件。
青书道:“表小姐信中所说所记皆是四姑娘与太子,当只是受了世子爷的嘱托,公子可放宽心了。”
本以为贺昱该宽慰许多,怎想贺昱眉头却越凝越深,他紧紧攥着手中的信,凭着贺屿安的本事,想要知道什么事情,何至于用的上久在深闺的姑娘,他这分明是有旁的打算....
他眯了眯眼,抿唇道:“清著小院的信,往后只能送到我这处!你可明白。”
青书猛一抬头,有些不可置信问道:“公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你不明白?”贺昱神色不明问道。
青书越来越摸不透自家公子的心性,但却越发的恐惧他家公子,闻声忙道:“奴才明白,公子放心,我定安排妥当。”
贺屿安收到信已是三个月后,战场上烽火撩撩,狼烟四起,案牍上是纷乱的新报与各处的地图,机密要务也在其中,贺屿安在纷乱中忽瞥见一清秀文雅的笔迹,他手忽的一顿,伸手便将那封信翻了出来,看了眼落款,眉宇忽染上几分笑意,不禁失笑这丫头,要她些竟真就写了,且他也没想到,这信竟真能寄来。
打开书信,里头落字也极为清雅,果是姜稽之女,这一手自确然不俗,贺屿安定睛看去,其中记述是太子十五去国公府一事,其中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皆写的明明白白,落到结尾,还不忘贴心宽慰道:“浓姐姐心思未动,世子爷宽心,刀枪无言,世子顺遂。”
“还真是....贴心啊”贺屿安笑了一声,忽也来了几分兴致,回信道:“信可,再探。”
他将信件交给那官兵时,手微微一顿道:“来信分两封,抄录一封,原信一封,可懂?”
那官兵点了点头道:“小的知道,战场信息不大,唯恐错了消息,多信同往,总有一封到的。”
贺屿安颔首点了点头。
日月如白驹过隙,飞驰而过,战场上日子虽犹如度日如年,千里之外的国公府却顺遂平和的很,春来秋去,转眼又是两年,国公府养着的两个姑娘,眼见着都可说亲,四姑娘自不必说,自打及笄以后,太子便恨不得日日的往国公府去,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人们虽谈论是津津乐道,却不及另一位表小姐要谈的亲事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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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表小姐还未及笄,想要议亲的人,不知繁几,越是临近及笄的日子,国公府的门亭便越热闹。
谢婉也被各色的宴请疲乏了心思,刚落座,一旁的陈家夫人便又坐到了她身侧,眼睛止不住往她身后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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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游船(修了一点点)
谢婉闻声只是吃着酒,笑盈盈的又夹了个糕点道:“她本是要一起来的,只是四姑娘闹着游河踏青,这日子暖阳和煦也正是好时候,几个姑娘便相携着去长亭湖了。”
周青沉之母,周家夫人笑了笑道:“这年岁也该是玩闹的时候,待及笄以后,便要忙旁的事了。”
这其中意有所指,在场人都是人精即可便了然,皆抿唇笑了笑。
好女百家求,如今的姜笙可不就是如此,虽只是个国公府的表小姐,但国公府目下也唯有这么一个表小姐,虽姜稽已故,但到底也算的上是官家女,身世清白,且谢婉唯有这么一个侄女,对她自是拿亲生女儿养的,便是嫁出,这国公府在她这处也是娘家,攀上她,便是攀上了国公府的关系,尤其是她生的妍丽好看,性子也极其温和,自家儿子又喜欢,这样的亲事,自是乐见其成。
在者,他那表哥也很争气,前两年殿试再得天子青眼,又是个坚实的靠山,榜眼郎被圣上委以重任,入大理寺卿,寺正一职。
谢婉自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哪有什么事是她能忙的,还小的很,玩玩闹闹便好了。”
陈家夫人抿唇一笑道:“你家国公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还装甚糊涂?”
陈家夫人的性子,与陈炽炽如出一辙,惯来都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谢婉也不甚在意,即便戳破却浑然不在意道:“她的事,可不是我能做的了主意的,她的事要如何办,怎么办,还需得二郎先点头。”
周家夫人闻声心思也一动,想起自家女儿的心思,不免有些叹气,就三个孩子,眼珠子却都盯在谢婉这一房里,老二倒还好,没那么死心眼,虽也喜欢姜笙那丫头,却不至于向老大那般死心眼屋子里莺莺燕燕的倒也不少,也未想到老大周湛竟真的就等着她及笄,如今都二十有二了。
想到周沉青,她又头疼不已,真是造孽的很,瞧上谁不好,偏偏是贺昱,又是新科贵人,她又这个年岁了,便是想争取都他也未必能瞧的上。
她眸光忽闪了闪生了个猜测,心坠坠的不安琢磨着要如何说,一旁的陈夫人又道:“你家二郎待这个表妹如此好,是不是.....”
话一落地,在场有心思的妇人皆纷纷看向谢婉,谢婉好笑的摇了摇头道:“陈夫人想多了,二郎把笙儿当成亲妹,无甚旁的心思。”
她这话说的肯定又果断,在场夫人闻声皆纷纷松了口气,尤其是周夫人,方才紧紧纠在一起的心才又缓缓放下。
干巴巴的附和道:“表兄妹感情如此好,你福气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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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了好些日子的天,今日终是放晴了,春日和风暖暖,吹拂到身上很是舒服,姜笙难得出门一趟,又是这样的好天色,姜笙颇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掀起船帘,悠哉的看着来往的船只。
迎面一船只与之相擦而过,船只上的人不过一眼,便惊鸿难忘,眼眸睁的老大,一个晃荡,竟险些摔落进去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