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锦棉揉揉眼睛,迷瞪着被他拖走了。
要说这李既诚,在这京城里也是个出名的人物。
李家老爷平日里乐善好施,颇有几分美名。他的膝下共有四个儿郎,一个年纪轻轻已经当上了吏部侍郎,一个将生意从皇城脚下做到了富庶江南,一个妙笔生花文画双绝,再一个,便是这小少爷李既诚了。李老爷老来得此子,自幼万般溺爱,加之三位兄长个个出息,便也没人要求他勤勉克己出人头地,久之,便养成了一副天真散漫的性子。
他与淳王爷是这熙熙攘攘繁华京城里难得的富贵闲人,一向最是合得来,有什么热闹总不忘叫上对方一起去看。
阮锦棉在马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熟门熟路地从车上的食柜中取出冰镇的酸梅汤给自己倒了一碗,一边喝一边懒洋洋地问:“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啊,值得你这般火急火燎的?”
李既诚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梨香苑新来了个戏班子!”
“啊?看戏啊?”阮锦棉瞬间就没兴趣了,他摆摆手想叫车夫停下放他下去:“你自己去吧,我不想看,还不如去摘星楼吃晚饭呢……”
“不行,你一定得去。”李既诚伸长了胳膊拦住车门,“真的特别有意思,他们自己排的新戏码,保证你从来都没见过。”
阮锦棉在心里哼哼:我连《哈利波特》《《变形金刚》复仇者联盟》都看过了好吗,还有什么是我没见过的。
到了戏院,阮锦棉不情不愿地跟着李既诚往预留的雅座走去,一心想着该叫随从去买点泡鸡爪子和卤猪蹄。
“哎呀,来迟了,没赶上开场。”李既诚懊恼地小声抱怨道。
迟了就迟了呗,早点唱完戏我好早点走。阮锦棉心不在焉地想着,一边随意地抬起头往戏台上看了一眼。
身着素白广袖长裙的花旦正袅袅婷婷地走上台,只一眼,就看呆了阮锦棉。
那旦角儿扮演的是一美貌女鬼,因受了夜叉的威逼利诱,准备勾引谋害暂居在寺庙里的年轻书生。
女鬼用纤纤细指捏着帕子遮了半张脸,含羞带笑地唱到:“夜月寂寥水净似空,多情女与那有情郎,心有灵犀否,一点可通?”
“她”的嗓音清越娇美,唱腔幽咽婉转。台下爆发出一片叫好声,即便是阮锦棉这样的门外汉也听得出来功底十足。
戏台上你来我往唱得热闹,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阮锦棉却是全不在意情节,眼里只有那姝丽女鬼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她”的扮相极为清丽,尤其是细细勾画过后的一双美目,含情带怯顾盼生辉,眼波流转间似能勾人魂魄,直看得阮锦棉满面通红。身材虽然过分高挑了些,然而体态柔美,身段盈盈,步法似足不沾尘御风而行,着实叫人大饱眼福。
此时剧情已发展到书生坐怀不乱,女鬼为他的一身正气所倾倒,决定将夜叉的阴谋全盘托出。
只见白衣丽人一个翩然转身,纱质的罩衫轻飘飘地飞起又落下,纤细腰身一览无遗。“她”斜斜坐在了戏台前方,与阮锦棉所在之处不过几步之遥。
“妾阅人多矣,未有刚肠如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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