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罪一,大逆不道,密谋zaofan;其罪二,暴戾残虐,杀俘数万……”种种罪状,皆莫须有也。
直至行刑,弘元帝都没去看宋延一眼。
他不忍,更不敢。
宋破军被囚禁府中后,第一时间就想办法逃了出去找骁亲王,却不想他竟称病不出,急着与宋家划清了界限。
宋破军的双手在门上砸出了血,骁王也不肯出来出来见他一面。
闻讯赶来的禁卫军带走了绝望的小小少年,也带走了青梅竹马相伴长大的深情厚谊。
只是宋破军不知道,骁王当时是真的病了。
御花园内不知从何处蹿出几条毒蛇,直往弘元帝身上飞扑而去。骁王为救皇兄,以身挡之被咬数口,随即便昏迷不醒,高烧半月不退。
待他从鬼门关逃出,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两个月以后的事了。
两个月,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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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岁以前,陆崇并没有一定要达成的目标或人生愿景。
当他还是个小娃娃时,他曾经拼尽了全力努力挣扎着想要活下去,因为不想在对一切都尚无所知的时候就懵懂死去。然而等到真的长大了,倒好似对性命没那么在意了。总归他无欲无求,并没有什么一定要活下去的执念。
正因如此,他才会那般轻易地让自己的性命与宋破军维系在一起。
实在是落拓肆意惯了,只想着能和兄弟杀个痛快就好,根本就不去考虑将来。
从两年前开始,宋破军偶尔会性子大变,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陆崇很不喜欢那个家伙。自私,阴鸷,残暴,偏执,对待他也全然是命令的态度,根本就不是他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好兄弟。
他去翻阅了首领留下了的书籍和笔记,方得知这是母蛊蚀心导致的结果。
宋破军对此一无所知,陆崇也不打算告诉他。
反正已经决定好了要一起慷慨赴死,又何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遇见阮锦棉。
那个天真得过了头,稚气得有些傻气,坦率又可爱的小王爷。他就像一个炙热的小火球,虽然远不如太阳光辉明亮,却赖在陆崇的怀里横冲直撞,固执地温暖着他。
陆崇夜里总舍不得睡觉,他一遍又一遍地用眼睛、用手指、用嘴唇描摹阮锦棉的五官,深深地将他刻在心里,妄想能与他长相厮守,百年好合。
陆崇后悔了。
他太自大太幼稚也太悲观,竟以为自己在这世上不会有任何牵挂,就那么随随便便地交出了生命的主导权。
然而后悔亦是无用,即便他觍着脸去请求宋破军取出体内的子蛊,宋破军也愿意放他走,那蛊虫却也早已不受宋破军的控制了。
宋破军以命饲母蛊,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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