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兒捏着桔子喂给他,示意他张嘴:“我还是有点生气的,你别想直接越过去,你知道我看到你身上有血的时候多害怕吗?你还自己把刀子拔了去跟人打架?你都那个样子了,你知道多吓人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穿了盔甲了,那么厉害,受了伤还去跟人拼死拼活的?”
陈逆咬着桔子,有些酸甜,他轻描淡写:“是吗?当时没感觉多疼。”
周兒睨了他一眼。
一旁贺义趴在小桌子上睡得很香,口水都往下流,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美梦。
陈逆轻微扯了扯周兒的衣角:“上来睡会儿。”
“……”周兒:“睡什么睡,你自己睡去。”
陈逆眼底笑意溢出来:“能的,我往旁边一点儿,你上来。”
周兒直接捂住他的眼睛,声音降在他耳畔,不轻不重:“闭眼,睡觉。”
感觉到睫毛扫过,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床铺上,他的手指还被包成一团,往常桀骜不驯毫无羁绊的拽酷人设完全崩塌,大概是真的有些困了,病人的体质会比之前更弱些,会很快犯困也正常,他毫无声息地躺在床上,一点都没了往常骄纵肆意的模样。
周兒盖在人眼皮上方的手指没松,微微俯下身,很轻地在人唇瓣上亲了一下,随后被忽然压住了后脑勺,被迫承受少年的吻。
等人松开,周兒跟他靠得很近,气息缠绕,眼脸下缜密的睫毛根根可数。
“装睡。”周兒小声说。
陈逆轻笑了声:“没你睡不着。”
这床也是真的睡不下两个人,就算可以,周兒也不会上去。
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周兒抓着他的衣袖,叫他:“好了,就这样,闭眼睡觉。”
陈逆微微一动,便能感觉到袖子处很轻的扯力,他掀起唇,闭上眼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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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于东树也来了,于似宁看不见,坐在一旁也很活泼,她一直是个不怕生人的性子,更别提在熟悉的人面前。
他们没有多留,呆了两三天就因为京市的工作离开了。
晚上,护士准备给他手上的伤上药,周兒接过她手里的,说道:“我来吧。”
护士没多问,把换的药说了一下,托盘递给她,贺义正坐在一旁跟朋友打游戏,叽叽喳喳的声音给病房带来不少生气,也就没感觉有那么苦闷难捱。
周兒把他原来的纱布拆开,刚打开涂抹的药瓶,听到人感叹了一声:“我想回去了。”
周兒似笑非笑看向他:“你就这样,你回什么回?”
陈逆偏过头,百无聊赖道:“不是还有你么?”
“我想跟你睡。”
在病房一点都不好。
周兒懒得搭理他。
贺义打完游戏,坐在一旁盯着陈逆手掌心的伤口看,这一刀还挺深,之前就有一次拿着碎酒瓶被割伤,捆了几天纱布好了,这次的程度要更久才能恢复。
陈逆忽然想起什么,问:“你放假几天?”
贺义正啃着苹果,没想到会忽然问这个问题,咬了一口慢吞吞嚼着,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一星期啊。”
陈逆见他这幅样子,淡声:“再说一遍。”
贺义立马摇起白旗,心虚开口:“就……三四天吧。”
周兒给人包扎好,回头看他:“那你不是明天就要开学了吗?”
贺义舔着唇低头,含糊说:“啊是吧。”
周兒看他这个样子笑了笑:“你如果不想去就去请个假,说家里有事,无故旷课你要挂科了。”
“哦。”贺义不敢吭声,随后又支支吾吾开口:“我就是不喜欢上学啊,我对学习又没什么兴趣,就算不逃课估计也是挂科……”
“要不,我就不去上了吧?”贺义小心翼翼地建议。
周兒见陈逆没吭声,开口问:“那你以后干什么?”
“上了不也就多一个学历吗?况且这个学历也找不到什么工作的,跟没有一样,我就待在平潭给阿逆打工好了,多快乐!”
“还是不一定的,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把学校上完再说,就当多点见识了,不然以后会吃亏的。”
“等到你需要自己面对事情的时候,会后悔见识太少。”
贺义脑子里转了转,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
“说的也是哦,那我还是去吧。”贺义偷撇了陈逆一眼,抬高声调:“那我就请几天假,等出院了再回学校,不然周兒姐一个人照顾肯定会很辛苦的!是吧?”
周兒笑着点头:“嗯,可以,如果班主任不信可以让我跟她说明一下。”
贺义满脸笑意:“周兒姐你真好。”
撞上陈逆刀子似闪过来的视线,迅速改口:“嫂子对逆爷真好!”
“你们想吃什么!我去买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