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刀才落到半空中时,右手无名指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
“啊”安默不由得停刀,抬手一看,看见无名指指腹出了血。
看见鲜血,安默脑袋一阵眩晕,身体翩翩倒到,眼看着就要摔倒,她条件反射性地撑在砧板上,结果好巧不巧,正好按在了死鱼身上。
肉质紧实而富有弹性,虽然有点冷,但是触感细腻,不像是鱼该有的手感啊。
不但不像鱼,反而有点像人的皮肤。
“啊”
安默被自己这一念头吓得半死,她惊叫着后跃一大步,再次看向砧板,上面的死鱼闪烁不断,在鱼头和人头之间反复变换,最终变成了一颗人头。
“啊怎么是人头”安默看了眼手中寒光闪闪的菜刀,连忙扔开了去。
再定睛一看,这可人头不是别人的,正是应该在楼上的陪她爷爷下棋的颜百辰。
不对
她爷爷不是死了吗
该死又是幻境
安默无暇关心颜百辰的“人头”,转身朝楼梯跑过去。明明知道不是现实,但她还是不愿相信
等安默跑到楼上之后,客厅与阳台已经分离开来,而房内的安逸,也变成了一个斑驳的人影。但那个人影,却依旧慈爱地望着她,眼中仿佛包含了无尽殷切期待和慈爱。
“爷爷”安默站在玻璃窗外,看见可望而不可即的爷爷,忍不住失声痛哭。
用别的来骗她不好吗
为什么要用她爷爷
失而复得,是天大的喜事;那得而复失呢是一个原本愈合的伤疤,被残忍撕裂,留下血淋淋的伤口,独自。
安默伤心之余,一股愤懑之情油然而生。
要是被她抓到了罪魁祸首,她非得把了对方的皮不可
被识破之后,法力维持的幻境迅速分崩离析。
这里自然不是安默家的小木楼,而是一个大型石窟。石窟内燃着十来盏油灯,景物依稀可见。
石窟一分为二,一面是比较平坦的地面,中央有一个一米高的石台,石台边缘放着一颗“人头”,紧挨着他脑袋的地方,赫然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锋利菜刀。
那颗“人头”动了动,面露痛苦,然后忽然直立起来,嘟嘟囔囔地骂了句:“疯子”
没错,这人就是差点被安默一刀断头的颜百辰。
他带着安默从水下好不容易游上岸,但还没有缓口气,就被人一棒敲晕。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住了手脚跪在地上,脑袋也被放在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