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如她说:“生命太短,理应及时行乐不负我年青风华,日子太长,总用柴米油盐蹉跎他壮志激昂。”
而我呢,生命对于我,早就是一个结果,而时间对于我,则看起来太多。
我们终究没有离开,因为大雪封了山道,而她的病也愈发的严重。病痛下的的她脸色更加的苍白,她开始不再纠结于给剩下的生命赋予意义,而是开始跟我探讨如何能够更好的活下去,求生的本能大过了原本文艺小资的烂漫,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迅速的成熟,但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实。
她依旧坚持每天八点出门,我仍然跟在她的身后,但路线不再是拿着手机导航,开着租来的车满山的乱转。她的路线开始规律,江边,广场,市场,步行街,她开始喜欢跟广场上遛弯的叔叔阿姨聊天,跟市场卖菜的小贩一毛两毛的砍价。开始试着融入这边陲小镇的水土人情,这日出日落间的热闹冷清。
“你喜欢这里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正叼着雪糕,看着窗外的大雪一点一点遮住外面原本的颜色。
“还可以,你呢?”我没跟她说过我的工作,她也没问过,或许在她看来,能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有人愿意这样陪着她,就已经知足。
“我不知道,不过现在的日子,过得很舒服,虽然无聊,但我很享受。”她说着,似又想起了什么,拿起一边的日历,一天一天的数过去,直到一个红笔圈起来的日期才停下,“剩下的时间还真的越来越少了。”
之后的日子,她的生活依旧单调,偶尔拿起笔在纸上涂涂画画,偶尔写上一两句酸文给我,偶尔……
她虽然坚持吃着药,可惜并没有太多的帮助到她的病情,她渐渐地不能自己起床,不能自己进食。身体虽然越来越差,但她的话却比之前多了很多。
她说:“我是个不太会相信日久生情的人,就像很多人不相信一见钟情一样。在我眼中,所谓的日久生情更像是一种对命运的妥协和推诿,因为找不到、等不到、遇不到我们的命中注定,所以不得不把目光转向了身边所谓知根知底,所谓可靠的人。我不敢说这样的感情一定不是真爱,但我也真的不敢想象这样像是带着出产证书一样的感情就一定会天长地久,因为一生太长,日子又太短。
我曾经的做过一个总结,恩……我想说其实我们一生到最后不想遗忘的并不是那么多,除了我们的亲友之外,更多的也就是遗憾。遗憾当初自己所做的某个决定,放弃的某一个机会,甚至某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