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瓜,形状不圆润, 有的瓜,纹路扭曲,有的瓜,敲起来声音难听似闷钟。
只有一个瓜, 浑圆、纹路整齐、敲起来清脆有力, 身后还泛着尊贵的金光。
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种瓜, 为什么会留到现在还没有人摘?不会是好看不好吃吧?
南知正在犹豫, 瓜居然说话了,慵懒的调调,像极了封弋:“犹豫什么呢?那些歪瓜裂枣, 有我好看?”
“歪瓜裂枣”们瞪了他一眼,他却丝毫不以为意。
南知走过去,正准备抱他的时候,西瓜精突然长成人型, 变成了封弋的样子, 而且重点是,没穿衣服……
南知揉揉眼,正想看清楚一点的时候,闹钟响了。
她从梦中惊醒,抓了抓头发, 暗想自己这梦, 究竟在预示着什么?
难不成是她想吃西瓜了?还是在暗示, 她潜意识里在馋封弋的身子???
南知尴尬地红了耳根, 把这怪罪于昨天他不穿衣服的可耻行为。
因为这个梦,南知在厨房遇到封弋的时候,都不太敢直视他,明明他今天穿了衣服,她却感觉自己跟长了透视眼似的。
南知啊南知,你怎么突然变这样了!
她在心里暗暗骂自己。
封弋察觉到她目光的闪躲,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没怎么。”南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下跳了起来,慌乱地随手拿了个碗开始洗。
封弋:“这个刚才洗过了。”
“哦,你洗的不太干净,我再洗一遍。”
封弋:“……是你刚才洗过的。”
南知:“……”
她没说话,低头认认真真地冲洗着手里的碗,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清水的冲洗下,仿佛反射着更璀璨的光亮。
封弋目光一柔,想起昨晚。
南知低头盯着手里的戒指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并没有戴,却也没有还给他,关门之前,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要说一点不失落,是不太可能的,但封弋并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她没有拒绝那个戒指,已经是一种成功。
可他没想到的是,此刻,这枚戒指,居然出现在了她手指上。
他勾了勾唇,从她手里将碗接过,左手的男士戒指,和她手上的相得益彰。
“怎么戴上了?”
南知其实不是没有犹豫,她知道戴上戒指意味着什么,但她同样也知道,如果今早封弋见她没戴,即便面上不说,心里也一定会失望的。
而她,居然发现自己不忍让他失望。
但这理由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她支支吾吾地编了个其他的:“就是觉得这玩意儿,挡桃花应该挺好用的。”
封弋轻笑一声,低头凑到她耳边,几乎是用气声在说话,轻缓又撩人:“其实,我比它更好用。”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挡桃花好用,但南知在做过那样子的梦后,一下就想歪了。
她红着脸,用手肘抵着他的腹肌将他拱开,快步往外走,低声嘟囔了一句:“西瓜精!”
封弋:?
*
吵吵闹闹下,南知出门晚了。
八点五十九分,才冲进公司大门卡着点完成打卡。
电梯上楼,办公室里只有舒杳一个人。
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咖啡香味,舒杳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但眼底淡淡的黑眼圈,清晰可见。
南知惊讶:“杳杳姐,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舒杳打了个呵欠,摆手:“差不多吧,想问题想的有点睡不着,总编提要求了,问题要专业中不缺趣味,浅显里暗含学术,你说说,这种要求和五彩斑斓的黑有什么区别!”
南知不由被逗笑,见她桌上的咖啡杯空了,于是顺手拿起:“我帮你再冲一杯吧。”
“谢谢~”舒杳的双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滑动,做着最后的修改。
十分钟后,随着一声“ok!”,舒杳按下enter键,将提纲发给了南知,南知转而又发给无知混子。
大概一个小时后,南知收到了回复。
她先过了一遍,一共就五个问题,前面四个都是关于展览的问题,只有最后一个,是关于无知混子本人的问题。
【q:看您微博,您每周六都会去辅博参观,展览中是什么最吸引您呢?】
【a:有位讲解员,挺漂亮的。】
南知:“……”
她尴尬地问舒杳:“这种回答,真的可以吗?”
没想到舒杳看了却无所谓地一笑:“这有什么不可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佬也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