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客气,提着几只鸡就告辞了,这多好,省得我去偷了。
回到家中,疯老头一见我手上的鸡,顿时眉开眼笑起来,抢着跑去杀鸡做饭,倒不是他变勤快了,只是我做菜的手艺实在不怎么样,用疯老头的话说,就是不想糟蹋了食材。
第二天我们替那闺女驱妖辟邪的事,就流传开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我家空前的热闹,几乎成了村上乡亲们的集中地,求驱邪的、求小儿收惊的、求治梦游的、还有来求治不孕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来了,狗子他娘还一度带了狗子来,说也要让狗子跟疯老头学些手段,不过疯老头都没有同意。
就这样一直过了一个多月,再三天就是我十八生日了,疯老头不知道那根筋又搭错了线,说是要出去给我整个生日礼物,一大早就出了门。
疯老头前脚刚走,就来了两个人,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子,估计年纪和我也差不多,长长的头发几乎遮住了眼睛,面孔长得很是清秀,一身黑色中山装很是得体,黑色皮鞋,只是一脸的冷漠,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味道,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傲气。
另一个则是个大美女,一头亚麻色的长发,柳叶眉,丹凤眼,琼鼻粉颊,红唇贝齿,也穿着黑色的中山装,可惜了一副好身材。这女子虽然长得美艳,神色之间却比那年轻男子还要冷傲,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冰冷气息,使围坐在门口的乡亲们都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
我一见这两人就知道不是附近乡村的,光这身打扮,我们这里就很少见到,一时不知道什么来头,急忙上前道:“两位……?”
那年轻男子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眼神中充满了寒意,使我不自觉的心底发冷,莫名的产生一种恐惧感,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那女子也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们来找树海峰。”简单直接,一句话说完,就往里闯,似是根本就不愿意和我多废话。
这让我很是火大,这几天来找疯老头的人多了去了,可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这是我的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往里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而且这两人看上去似乎也根本没把我当回事,这种感觉让人很不爽。
当下伸手一拦道:“我师傅出去了,有什么事求我师傅,等他回来再说吧!”说到“求”字的时候,我特别加重了语气,意思很简单,你们是来求人的,得客气点。
由于这段时间来了不少人找疯老头帮忙,所以我以为这对年轻男女无外是其中之一,只不过家境可能要好一点罢了,也许是镇上人家的孩子。
我一句话说完,那年轻男子忽然踏上了一步,伸手摸了摸鼻子,沉声道:“你师傅?树海峰是你师傅?”说话的时候,面色更显冷峻,目光之中寒芒一闪而过。
我一颗心一阵狂跳,就在刚才那年轻男子伸手摸鼻子的时候,我明显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闻到,可我千真万确的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他一定杀过人!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念头忽然就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而且不断重复提醒着我。
我慌乱的低下了头,避开他那冰冷的眼神,点头道:“是的,树先生是我师傅,如果你们有什么事,也可以和我说。”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又逼近了一步,那股血腥味更浓,伴随着一股强大的冰冷气息,铺天盖地般向我卷过来。我强忍着那种几乎作呕的感觉,双腿不自觉的抖动了起来,隐约觉得,面前这个人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我不敢看那人的眼神,也不用看,我能明显的感觉得出来,这人对我充满了敌意,我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他绝对有想杀了我的意图。
但是,今天却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在这之前,根本就没有碰过面,而对方所有的敌意,也都是在听我说了是树先生的徒弟之后才爆发出来的,毫无疑问,这个人一定是树先生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