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怎么睡着的她也不知道。
一有心事一旦熬夜就会做许多梦,梦里来来回回也仍然是往年的事,一觉醒来的时候,依然恍若隔世。
可是她第二天早上是被白楚河一脚踹醒的。
她腰上被白楚河的脚使劲儿抵着,白楚河睡觉的姿势早已扭曲,口中却嘟嚷着,“许由光,你睡好……”
“……”
她默默地下了床,猛地拉开了窗帘。
中午的眼光尤为刺眼,白楚河拧眉翻了一个身,她心里有点儿起床气,说话的时候也冷冷的,“白楚河,起床了。”
不动。
“昨晚怎么回来的不记得了?”
还是没动。
“给你拍了照。”她把手机扔过去,随后就钻进了洗手间。
白楚河伸出一只手耷拉着,胡乱地摸了一通,碰倒了手机后缩回了被窝里。
五秒后,洗手间外传来刺耳的尖叫。
她挤出了牙膏,没精打采地刷着牙。
“许由光!许由光!季谦!季谦!!啊啊啊!”
白楚河双眼发亮地冲到了她的门边,她依然不慌不忙面无表情地刷着牙,听着白楚河一个人独白,“早知道季谦要来我喝那么醉干什么?!就该趁着酒壮怂人胆的时候把正事儿办了!许由光许由光!我昨晚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没有吧?要是让季谦看见了得多丢人呐……”
她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白楚河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她冲了一把脸,冰凉的水算是泼醒了她的困意。
“楚河,你昨晚和季谦单独在这儿待了有一个多小时。”
接着又是一阵尖叫,以及猥琐的笑意。
她躺在床上挺尸,呆滞地看着天花板,白楚河这时候探出头,口里正刷着牙,“由光,刚暮大神给你打电话了,我看见了好几个未接来电……”
她一个鲤鱼打挺,“我手机呢?!”
最后在枕头缝隙之间找到了。
这时候许暮之的电话正好打了进来。
她盯着屏幕等了好几秒,最后做作地接起来,“喂?”
那头很安静,说话的时候好像还有回音,她听见,“许由光?没事吧?”
她狐疑,“没事……怎么了?”
“以为你被绑架了。”那边儿说得轻风云淡。
“……好好一正常人怎么会被绑架?”
“好好一正常人能凌晨三点半给人打电话?”
她努嘴望天,“就是当时特别想你,想听你的声音,哪怕是几秒钟也好。”
白楚河正好洗漱完出来,听见她这番煽情的话,当即翻了个白眼,笑得不言而喻。
许暮之那边忽然就有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传来,接着听见了一个女声,“许总,这是您要的资料,当年……”
那道声音戛然而止,似是被人阻止。
许暮之对她说,“有事,先挂了。”
她挽留的话还没说出口,电话就断了线。
白楚河跳过来勾起她的下巴,“妞,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到手?”
她打开白楚河的手,“我今晚不回学校,找我妈去了。”
“行行行,您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天伦之乐,珍惜时间,把握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