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垂下一圈淡淡的阴影,正不安地轻轻抖动,看起来竟然有一种精致易碎的脆弱。
隔着衣料他都能感受到他师兄脸颊灼热的温度。
段纯宵怔愣了片刻后,才伸手推了推他,“师兄。”
“嗯……”薛晚沉微微抖动了一下睫毛,勉强半睁了眼。
“师兄,你是不是发烧了?”
“嗯?……你说……什么?”声音含混沙哑,薛晚沉努力撑开眼皮去看他,但是脑子一片嗡嗡响而且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段纯宵究竟说了些什么。
段纯宵见他神情恍惚,眼神飘忽,似乎是烧得有些糊涂了。
不由地皱了皱眉,他们习武之人,体质向来都很好,怎么会一场雨就淋病了。
段纯宵想了想,又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盖在了温知南的身上。
薛晚沉脑袋靠着石壁,无意识地低喃了一句,“@#$%……”
他声音又低又沙哑,根本听不清,段纯宵以为他要干些什么,便将头凑近了一些,这才断断续续听到了,“师弟……师兄……”
段纯宵听得云里雾里,不知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声音越来越低,段纯宵想他大概是在发梦说胡话呢。
过了会儿薛晚沉又动了动,伸手将段纯宵给他盖好的衣服往下扯了扯,慢慢蹭到了地上,
段纯宵:“……”,摇摇头十分无奈,只能伸手去捡那衣服。
“师弟……”
“嗯?”段纯宵不知他又要干什么,但难得好脾气地回了一声,抬头去看他,发现他眼睛还闭着,才知那又只是他的梦话。
怎么睡着了还一直叫自己,真是……真是……段纯宵觉得他师兄奇怪得很但想着想着却又觉得有点好笑。
将衣服上的灰尘拍了拍,段纯宵想了想,还是重新替他盖上了。
山间的深夜还是有几分凉意,段纯宵也没什么睡意,他没什么经验更不知如何照顾病人,只能不停地添柴火,将火烧得更旺些。
然而他师兄的烧却一点都没有退下来的痕迹,到了后半夜甚至除了额头和脸颊是滚烫的,其他地方都冷得像冰块,还在不停地发抖。
段纯宵这才慌张起来,他从来不知发烧竟然是这样严重的事情,他向来身体都很好,即使发个烧也是睡一觉发了汗就好了,哪里会像这样。
薛晚沉意识朦胧,只觉得自己身体一半在冰里,一半在火里,十分难受,像是有一只巨爪在他五脏六腑里用力地撕扯。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这么难受?]薛晚沉牙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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