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着比景忆大不了多少的江雁回他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若有别的,那更多的也是怜惜, 若是这次能趁机将他的双腿彻底医好,倒也不错。
清晨的阳光有些微的刺眼, 江雁回一醒过来就发觉十分不对劲, 他攥住身上锦被的一角往下扯了扯, 霎先撞入视线的就是一头凌乱铺在枕上的青丝, 冬日的清晨寒冷彻骨,那人的被子盖得严实, 侧着身子整个人裹在被子里,里衣松松散散, 阴影中隐隐约约还露出了一小节锁骨和修长的脖颈。
江雁回闭眼复又睁眼,那人仍然睡得安稳, 还打着细小的呼噜声。
缓慢地挪动,慢慢地撑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
四面垂着灿霞织锦纱幔,帐顶悬着一盏琉璃纱灯, 八角菱格香案上, 鎏金香炉中吐出缕缕檀香,阳光从雕花琐窗中照入,光柱中有碎金浮动。
江雁回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里衣, 抿了抿唇又惊又疑, 总之神色十分复杂。
旁边人呼吸变了变, 江雁回侧头,见那人正睁眼看自己。
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眼底似有塞北山川上的皑皑白雪,却又隐隐蕴藏着几分春日江南的绮丽春色。
明明面无表情,却总让人觉得很温和。
“还早,再睡一会儿罢。”薛晚沉说完却好似极其熟稔地长臂一揽按住了他的腰身,重新将他塞进了被子里。
江雁回脸色大变,憋了半天才抖着声音憋出一句,“你下去!”
薛晚沉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声音平淡,“可这是我的床。”
江雁回被他气得脸上忽晴忽白,脑子里却像是炸烟花一样,噼里啪啦混乱成一团。
这魔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诡异,不杀自己还替自己将伤口处理好了,可态度却又实在轻浮得令人生厌。
江雁回挪动身体往床沿靠了些,不小心没扶稳踉跄着跌下了床。
哐当一声脆响,还撞倒了床边的一盏琉璃莲花灯。
薛晚沉眉心一跳,喝道,“别乱动!”说话间又迅速下了床将人打横抱起从地上放回了床上。
江雁回膝盖下方针扎似的疼,但他觉得尚可以忍受,更让他难过的反而是按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
好在薛晚沉只片刻就放开了他,招手让人将地上的碎片清理了,手掌改为覆上了他的膝盖,“江少庄主若是能够站起来,应当也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
从他掌心有源源不断的浑厚内力传来,一股暖流将那钻心的刺痛缓解了一些。
江雁回抬眸根本不解他为何如此,可薛晚沉却定定看着他道,“好了,现在我要来取诊费了。”
诊费?
心中疑惑更甚,江雁回正欲开口,薛晚沉已经低下头吻在了他的唇上,另一只手扶在他后脑,五指还穿进了他的发中。
江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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